袁克说完,殿外又走进来几位和当初灵巫打扮一模一样的老者。
其中一人手持的人头杖上,那颗头骨的确像是新的。
“喏,这就是你那位师兄。”袁克讥笑着。
溪云眠冷眼偏头,“玄门的确奉行以仁为先,以仁善之道,解世间万般苦难。”
袁克依旧满脸不屑,溪云眠漠声又道:“可我这个人,向来离经叛道。”
“以你一人,又如何挡得住我们?”袁克捏诀起阵,同时看向秦慕予,“你还在等什么?”
秦慕予有些纠结,劝道:“整个杀手组织都在宫内,师姐,你……若肯投降不战,我还是能保住你的。”
“秦慕予,我教你玄术多年,如今也教你一些师门传承。”溪云眠反手执剑,沉声严肃认真的说道:“那便是师门傲骨可拆不可折。”
“那便拆了你的骨头,看看是不是比你那位师兄多了几分傲骨。”
袁术起阵,同时瘴毒再次袭来。
二人齐齐看向秦慕予,秦慕予满脸纠结为难。
溪云眠长剑在掌心深深划过,断魂的剑身之上染满了鲜红。
“以吾之名,请诸天仙神,降于我身,破邪除魔,荡天地邪祟。”
长剑立于身前,鲜血缓缓滑落,只瞬间溪云眠不止眼中泛着金光,就连剑身都带着浩然正气。
“谁说我只有一个人了?”
溪云眠话音落下,忽而殿外传来齐刷刷的咒音。
随之而起的还有短兵相见的打斗声。
“禁军已经被我调走,拿来的兵能抵挡那么多杀手?”太后转身质问。
她身边的嬷嬷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不好了,靖昭王和定安王携私兵闯宫了!”
“谢辞罪和谢毅?他们怎么可能闯的进来?!”
太后不相信,禁军可都守在皇宫几个门那里呢。
“若是私闯自然不能,可他们是奉帝命前来勤王救驾。”谢临仙缓缓闭着眼,遮住眼里的痛苦,“母后,若我这条帝王之路沾满无辜人的鲜血,还要踩着我亲弟弟的尸骨坐稳江山,那我宁愿拱手让人。”
他想当皇帝,不仅仅是他有满怀抱负,想让大褚百姓过得好,也是想保护他在宫内备受磋磨的母后,以及吃尽苦头的弟弟。
天下有抱负之人何其多,即便是退位让贤,江山依旧有人守。
可他的母后和弟弟,世间无可替代。
“谢临仙,你是想为了谢辞罪那个贱种跟我作对吗?”太后眼里布满红血丝,神情十分癫狂。
谢临仙叹息着,“母后,您让小厨房日夜给我炖煮的汤药,又是什么?”
太后瞬间心虚,“你知道了?不,不可能,那不可能有人认出来的。”
“巫药,长时间服用便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谢临仙睁眼,满眼心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太后还处于震惊之中,“你怎么可能知道的?你怎么……”
“太后娘娘,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兵部事败那日,皇帝出宫了,我见到了他,自然什么都告诉了他。”
溪云眠淡声说着,太后立刻瞪向秦慕予,“这么大的事你竟敢瞒我?”
秦慕予抿唇不语,溪云眠又道:
“还有林宁已经醒了,他已经见过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