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霓从来没见过俞谨梵这样过,回医院的路上,他人几乎都快疯了一样,一言不发,脸色阴沉难看,时不时就要催促周秦将车子开快一些,可是车速明明已经很快了。
温霓知道,一定是唐晚辞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没有谁会逼得他如此失智。
就这样,他竟然还能嘴硬,说要把人赶出俞家。倘若唐晚辞以后真的不在俞家了,那也就意味着跟他彻底没有了关系,到时候人家谈个恋爱什么的,他就得气死。
自欺欺人的傻子。
“她怎么了?”温霓问。
俞谨梵紧紧握住拳头,微微合眸,说出的话带着一种悔恨之极的肝肠寸断。
“她割腕了。”
“什么?”温霓一时间说不出话,但一个女人想死总是有理由的,于是问:“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俞谨梵不语,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用。
他也知道唐晚辞这么做,就是为了证明她没有说谎,她以死明志,只是为了让他相信她吗?
多么愚蠢的女人!
匆忙赶到医院,俞谨梵没让温霓下车,命令周秦把人送回去,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医院跑去。
一路跑到抢救室,有护士告诉她,唐晚辞正在里面抢救。
他抓住护士问:“到底怎么回事?”
护士摇摇头:“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给她换药的时候,病床的床单就已经被血染红了。”
俞谨梵当即一个踉跄,险些没稳住身体,血把床单染红了?那得流多少血?她就不怕疼吗?
“用什么割腕的?哪里来的刀?”俞谨梵怒问。
护士也很无奈:“这就是你们当家属的不负责任,知道患者有轻生念头,还把水果刀放在病房里。”
说完,护士甚至还瞪他一眼。
水果刀应该是阿芬带去的,这几天阿芬都在那边照顾她。
但这并不能怪阿芬。
俞谨梵一直等在抢救室外,他的眼睛耳朵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声音,以至于温霓多次打来电话,他都没有听到。
不知道过去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他几乎第一时间冲过去,躺在床上的唐晚辞像是真的死掉了一样,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不亲自探一下鼻息,似乎都根本发现不了她竟然还有呼吸...
医生对俞谨梵说:“病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家属要时刻注意。我们作为医生可以抢救她很多次,但是如果她一心求死,那我们才是真的无能为力。”
一心求死?俞谨梵被这四个字惊到,她就那么在意他的话?在意他的感受?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她就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