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否追上去?”
赫连尚瑀摆了摆手,尽管目光还紧紧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明日元正便要下山,胡裘也该带着人回来了,不用节外生枝。等事情大定,再将她抓回来也不迟,你们去查一下这个裴羲究竟是谁。”
“是。”
不知道跑了多远,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沈河才稍安的放开气喘吁吁的她,心中那股怒意却是有些憋不住了。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你偷偷下山,还弄出这么危险的动静。与我置气,你就要将自己弄成这样吗?”
裴棠兮刚逃过一劫,心中庆幸着,没有听出他语气间的怒气,
“我不是……”
“你知道我若今晚不来,你会面临什么境地?”
沈河低沉着嗓音吼着,棠兮这才反应过来,抬眼看向他早已阴沉的双眸,那双眼眸中倒映出来的全是劫后余生的自己。
“我,我没事了,谢谢你。”
棠兮愣愣的说着,她看出这一刻沈河的担心是真心的,他这样及时来救她,昨日对他那些理智的责备早已抛之脑后。
沈河别扭得转过头去,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方才在赵府见到的那个男人。裴棠兮想起方才在室内受到得逼迫与局促,
“他能把我怎样?他要真把我怎么样了,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下次得调配一种更厉害的药出来专门对付他才行。”
那人实在是很危险。
“他是谁?”
“抵戎族,赫连尚瑀。”
这个答案是沈河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之前在元正处查到的诸多疑惑也在这个答案之中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没想到连抵戎族的祏戎王都堂而皇之的穿行在雾州,沈河身上瞬时多了几分肃杀之意。裴棠兮正色看着他,从怀中拿出刚才偷出来的书信递给他。
“我今夜去他房中就是为了偷这封密信,这上面有和他联系的叛贼落押,三年前要杀我的人,是林相对吗?”
书信的落款并没有署名,但裴棠兮看到了那个花押,曾经在上京的时候,她在林相儿子的书册上,看到过类似的图案。这封信作为证据,已经足以将林相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了。
沈河神色复杂的看向手中的信,没想到这样重要的东西竟然是她找到的,
“也许吧,但也许还有别人。这封信给我,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让人怀疑你。”
棠兮点点头,她本也没打算继续纠缠在这些事情之中。不过明日……
“明日,他好像会有一些动作,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我今日猜他亲自来雾州,想对付应该是临城。”
沈河冷冷的扬了扬嘴角,
“临城岂是这般容易就为他所动,明日临城的援兵应当能到,我会让他无法走出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