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天顺帝俨然动了怒气,沉声问:“寿王查案?沈爱卿,寿王查何案呀?”他没有查案的经验呀。
沈大人终是得了机会,便把那日寿王出城去查何案详细说给皇帝听,同时也说了其他两起恶性案件。
天顺帝听后脸黑如锅底,一段时日不上朝,不想局势竟到了如此严峻的地步。
沈大人说完,方才转头去问太子:“太子殿下,你为何让寿王去查案子?”
太子抬眸,目光坦荡地看向沈大人,朗声道:“沈大人,是母后同本宫说,给寿王锻炼一个的机会,本宫便寻思让寿王去查案的,最近案件频发,城中加强了守卫巡逻,人手显得不足,寿王自己也同意了接手工部侍郎凌家的案子,而不是负责城中的守卫之职。”
“这事微臣怎不知?”忠勇侯一脸茫然,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也不是太子殿下杀害寿王的理由呀。”
忠勇侯一味地指责太子,差点把淮南王气吐血:“许大人,城外匪盗横行,你怎么不怀疑是匪盗杀了寿王呢?你居心叵测,故意污蔑太子殿下。”
忠勇侯苦着一张脸反驳:“淮南王,匪盗乃宵小之徒,一群乌合之众,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害寿王呀,不是太子干的是谁干?”
明明是太子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借着监国的机会铲除异己。
“不是匪盗干的便说是太子干的?你有没有想过,也有可能是旁人设计陷害太子殿下呢?”淮南王沉稳应对。
忠勇侯哑然。
淮南王转头去问刑部尚书:“沈大人,城外频发杀人越货的案子查得如何了?是否有线索?是谁人所为?”说不定杀害寿王的凶手就是杀人越货的惯犯。
沈大人闻言默了默,思索片刻后道:“陛下,王爷,初步判断杀人越货是匪盗所为,具体是哪一拨匪盗尚未查明。”
“不过,匪盗除了抢钱抢粮,似乎对受害人携带的货物十分眼热,势在必得,工部侍郎凌大人的家眷只携带少量的金银细软,且凌家家眷乃官眷,寻常匪盗没胆子对官眷下手,只因为凌家官眷所携带的物品中有缫丝机和缝纫机,以及从天机阁中购得的林林总总的小物件,所以,盗匪才敢对凌家家眷下死手。”
“那两位被灭门的商贾,除了携带了全副家当,金银无数,同样,他们所携带的物品中亦有天机阁中所贩卖的大量物品,这三起案子的共同点就在这里。”
此话一落。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竟与安乐侯有关。”
“天机阁中所贩卖的物品过于新奇,才引发的接连惨案,与安乐侯脱不开干系。”
站在大殿旁侧的封望泽听着众人的议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未发一言。
“寿王的死,安乐侯需负责!”忠勇侯眼珠子瞪得溜圆,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天顺帝坐在龙椅上,听得忠勇侯所言之词,沉默不语。
“许大人,将寿王的死与安乐侯联系在一起,过于牵强附会。”太子淡淡出声。
“是呀,许大人莫胡乱攀咬无辜之人。”曾清淮出声附和。
太子听得曾清淮的出言附和,隐隐站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眸微垂,掩饰眼底不易察觉的浅笑。
工部尚书宋大人大踏步出列,神色严肃道:“启禀陛下,天机阁所售之物,技巧新奇,骑行眼镜和骑行水壶,尤其是缝纫机,若是落入敌军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天机阁中的大半物品应同甲胄和盾牌一样,应列为禁售之物,尽数归于兵部和工部所有。”
曾清淮闻言,气得嘴角直抽抽。
话题被宋大人带偏了。
有本事,你自个造呀。
买了那许多东西回工部,却只造出了缫丝机与新式织布机,其他都造不出来,就想明抢。
此等卑劣行径与匪盗有何区别。
防风眼镜哪里能与甲胄和盾牌相提并论。
坚硬的甲胄和盾牌护的是将士的全身,能抵挡敌军锋利刀剑的攻击,而眼镜十分脆弱,一掰则断,根本抵挡不住刀砍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