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车马备好,白露和孩子们上了车,云松也来了。
云竹交代云松,“路上一切当心。”
云松点头,跟他们告别,出城往京城去了。
家里一下子空了起来,比之前顾大哥一家走的时候更甚。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时间来到七月。
最近顾清明变得忙碌,官学差不多建好,要准备招生,再有预备将女学的事放出来,事情就多了。
接连几天回来的都晚,不在家吃饭。
云竹就叫馒头过来,娘俩一起吃。
这天天色有些不好,半下午的时候云层就压得低,瞧着是要下场大雨的样子。
临近学堂下学,已经起了风,吹散了最近一直挥之不去的闷热之气。
云竹叫草丫拿着伞去门口迎一迎,“八成要下暴雨。”
冬月就说:“我跟草丫姐姐一起去吧,免得小少爷淋着。”
接人的伞宽大,只一个人不好撑。
云竹点头,“你想的周全。”
两人才去没多久,雨水就下来了,起初只是豆大的雨点,没两下就成了倾盆大雨。
云竹正担心呢,就见两个丫头护着馒头来了。
草丫到廊下收了伞,笑着说:“夫人神机妙算,我们才到门口呢,就正好碰见了少爷。”
云竹瞧她和冬月的肩膀上都被雨水打湿,就叫她们俩赶紧下去换了衣裳,再喝碗姜汤,这边只留秋月就行了。
俩丫头下去了。
云竹又叫秋月找身衣裳给馒头换了,“虽然没湿,但都是潮气。”
秋月应了一声,进屋麻溜了找了衣裳给馒头。
馒头进屋去换,秋月则去叫灶房上晚饭。
没多会饭菜就上来了。
馒头看着漫天雨幕,问她,“不等爹了么?”
云竹给他夹了菜,“不等了,这么大雨你爹估计不会回来吃了。”
馒头“哦”一声,便吃起来,才吃了一筷子白切鸡,就听他“嗷”了一下。
云竹吓了一跳,当他被小骨头刺着了,忙问,“怎么样?”
却见馒头皱着眉头,从口中吐出颗牙来。
他嘿嘿的笑,“娘,我没事,牙掉了。”
这不是他头一回掉牙了。
云竹松了口气,馒头这个年纪正是换牙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有这么一出。
第一回的时候,不光馒头害怕,也把她吓一跳呢。
秋月拿了帕子,将掉的牙抱起来。
馒头瞅了一眼,跟云竹说:“娘,是颗上牙,要埋进土里。”
上牙埋进土里,下牙扔在屋顶。
祈愿孩子的新牙长得齐整。
云竹含笑应了,“等雨停就埋了。”
馒头点头,“一言为定。”
娘俩正说笑着,忽见顾清明撑着伞提着灯笼回来,身上被淋湿许多。
云竹紧忙起身找了衣裳给他换,秋月去端姜汤。
“还当你今儿不回来了呢。”
“半下午弄得差不多了,就往回赶,哪想到雨说下就下,还这么大。”
又想着陪娘子和儿子吃晚饭,淋的跟落汤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