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帮着扶人的陆安若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维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地低着头。
季瑄诧异地叫了她一声,“安若?”
陆安若像是没有听见,紧紧地盯着被子下面的某一个地方没有反应。
季瑄隔床拉了拉她,又叫了一声,“安若,怎么了?”
陆安若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松开了手,倒退两步,看向季瑄的目光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镇痛剂强大的嗜睡作用发挥很快,傅晋言自己翻身躺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季瑄忙替他盖好被子,却见陆安若神思恍惚地向外间走去。
他低头看了看傅晋言,确定他已经睡熟,便也转身走了出去。
陆安若坐在外间沙发上,将脸埋进撑在膝盖的臂弯中一动不动。
他坐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问道:“怎么了?”
陆安若就着那个姿势摇了摇头。
季瑄耐心地陪着她,也不再多问。
过了好一会儿,陆安若抬起了头,首先就看向了里间的方向。
季瑄立即反应过来,她刚才的失态与傅晋言有关,但肯定与感情无关。
傅晋言对陆安若不加掩饰的喜欢是众所周知的,但陆安若的不喜欢也表达得干脆明了,他们两人之间不存在纠缠。
那么安若刚才的失态是为了……
联想刚才陆安若是在护士给傅晋言注射镇痛剂时才出现失态反应,季瑄心中有了猜测,但他依旧什么都没问,只是关切地看着她。
陆安若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竖耳倾听里间病房里的动静,确定傅晋言已经睡熟后,她转身朝季瑄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出来。
季瑄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她走出了VIP病房。
陆安若小心地关上了门,走到走廊对面靠窗的位置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季瑄没有催促,安静地等着。
好一会儿,她说道:“傅晋言左侧臀部有巴掌大的蓝色胎记。”
因为季瑄先前已经有了猜想,听见这话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嗯?”
“袁千帆在相同的位置也有一个相同的胎记,小时候他洗澡我见过。”
这与季瑄先前的猜想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她发现了傅晋言并非傅寻同父异母兄弟的证据,却万万没想到她说的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但他经历过太多离奇事情,虽然想不明白其中关系,但仍旧沉稳地没有开口询问。
反倒是陆安若疑惑地喃喃自语:“怎么会?傅晋言只比傅寻小几个月,我之前查过傅寻,他比千帆足足大了三岁,而且傅家是江堰市的百年大家族,这根本不可能有假。”
季瑄迅速地抓到了她这话的关键,“你为什么想要查傅寻?”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有种熟悉感,但我查过后就排除他是袁千帆。傅家是江堰市有名的家族,傅寻是含着金钥匙生下来的傅家少爷,这事人尽皆知,与袁千帆根本不搭边。”
季瑄冷静地帮她分析道:“傅寻的身份不可能有误,但傅晋言却并不是从小生在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