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头，“傅董只是昏睡，并不是昏迷，我们会按时叫醒他吃饭，不过有时候实在叫不醒，我们就用鼻饲管喂给他，反正他现在基本上都是吃流食，病人在病床上躺久了，肠胃也变得很弱，不敢给他吃太油腻和不好消化的食物。”

“我现在可以叫醒他吗？”

医生点头，“当然可以，但他能不能醒就不知道了。”

季瑄也没等人动手，自己拍着傅耀文叫道：“傅先生、傅耀文！”

连叫几声，傅耀文果然有反应，他皱着眉呻吟起来。

季瑄提高声音又叫了几声，傅耀文的眼皮终于掀开一条缝隙，眨巴几下眼皮，努力想睁开眼睛，似乎又抵挡不住浓重的睡意，最终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再叫他，只能看见眼珠在闭着的眼皮下转动，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了。

傅寻细心地为傅耀文盖好被子，带着两个人走到一间办公室里，说道：“你们在这儿稍微等我一下，我叮嘱他们几句就来。朝辉，给两位警官斟茶。”

沈朝辉答应着拿茶叶去了。

陆安若凑到季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今天又要一无所获了。”

季瑄对她做了个了然的表情，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本来就是来碰运气的，只能说今天运气不好。”

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双手搁放在桌面上，无意中触碰到桌上的鼠标，电脑暗黑的屏幕突然就亮了起来。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去看屏幕上的内容，是病历报告。

他没有在意，抬眼看见沈朝辉刚好端着两杯茶进来，歉意地说道：“我们傅总每天都要到这边来，但呆的时间都不会很长，所以这儿没有准备好茶，两位见谅。”

陆安若接过茶杯淡淡说道：“茶水对我来说只能解渴。”

季瑄抿了一口茶，笑着没说话。

傅寻很快过来，“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了解了一下我爸病情可能的发展情况，多耽误了几分钟。”

三人走出小楼，傅寻又歉意地对季瑄和陆安若说道：“我爸从去年就是这样了，今天让你们白跑一趟，真是对不起。”

季瑄笑道：“你都提前告知过，我们都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就没那么失望。”

三人都笑了起来，傅寻问道：“今天都来了，就在家里吃了晚饭再走。”

不等他们拒绝，他又看着陆安若说道：“阿若，你救了我和晋言好几次，我都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请你吃顿饭，今天正好，你不会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吧？”

他嗔怪的语气中满是委屈，看着陆安若的目光中全是深情，旁若无人地注视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季瑄唇角的笑意冷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陆安若却似看不懂傅寻的深情款款，拒绝得很干脆，“不用了，我和阿瑄回家还有事。”

说完，她走到季瑄的身边，自然而又随意地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上车，“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