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哑巴和小川他们都没有太大的事,我完全可以让他们一块跟着。
有人说话解闷,也能打发无聊且漫长的路途。
但我还是决定一个人前往。
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我就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晚上十点半的火车,到了车上之后,我随即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没有了方岩这个罪孽深重的身份,去哪我都感觉非常的安心。
不用担心乘务员查票,也不用担心乘警询问。
加上应酬的时候喝了不少酒,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耳边是火车隆隆的声响,以及包厢里其他人的交谈声,眼前是透过车窗玻璃打在我脸上的柔和阳光。
无论是听觉、视觉以及内心的感觉,都透着一丝岁月静好的美好和祥和。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一个人出去旅游散心,这种体验真的很解压。
当下我嘴角微扬,惬意的沐浴了一会阳光,而后缓缓起身,又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走出卧铺包间来到洗手台。
洗漱之后,我找到餐厅车厢,坐在一个靠着窗的位置上,点了一碗胡辣汤、两根油条还两个鸡蛋。
吃完朴素而又风声的早饭后,我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发呆。
脑子里什么都想,想公司,想未来,想曹梦圆,想姚雪,想雷哥,想爸妈,想报仇。
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秦红菱,毕竟这次自身外出就是为了她。
很奇怪,每次想到秦红菱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会第一时间浮现出她身穿红袍的婚纱样子。
我承认,当年就是因为这个造型,我才对她念念不忘的。
那时候的我很幼稚,为了多看她两眼,我经常跑到堂哥家里去玩。
少年怀春的我很是害羞,几乎不敢和秦红菱对视。
初为人妻的她也很害羞,每次和她对视的时候,她总会快速的将头扭向一侧,白皙剔透的脸颊上会莫名的飞来一抹红霞。
少年有梦终成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在一间简陋的出租屋内,我和她的关系终于升华,还不可思议的夺走了她人生最宝贵的落红。
我一直觉得曹梦圆是最爱我的人,其实,秦红菱对我的包容也丝毫不遑多让。
她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经常请人去不可言说的场所放松按摩,至于我有没有跟着一块鬼混,估计她心里也有数。
她也知道我和杨梅曹梦圆保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她既没有点破,也没有离开我。
这种宽容里,既有深情,也有愧疚。
哪怕堂哥没有彻底得到她,但也不能否认她曾为人妻的事实。
我知道,她一直都在等我的一个答案。
如果我愿意娶她,愿意和其他女人划清界限,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嫁给我。
如果我对她摇头,她也不会对我再有任何纠缠,像落幕的演员一样,默默的退出闪耀的舞台。
可这个答案。。。。。。到死我都没有吐口。
不是我绝情,而是我压根不知如何取舍。
曹龙死前将曹梦圆交给了我,我能放手?
那时候的杨梅对我也是死心塌地,我也没法松手。
估计老天看到了我的纠结和无奈,然后特意安排了一场假死的戏码,让我暂时逃脱了感情的牢笼。
本以为重活之后,感情问题能得到完善的解决。
我这样想是有根据的,如果让秦红菱在‘永远失去爱人’和‘和别的女人一同分享爱人’之间做选择的话,我想,后一个选择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谁曾想,又杀出来一个姚雪。。。。。。
就在我忘我的沉浸在往事中的时候,忽然察觉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衫。
我瞬间回神,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光头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手工逢合的大花袄,脚上踩着一双同样是手工缝制的棉靴。
我小时候也穿过这种靴子,虽然很丑,但很暖和。
从简朴的穿着也能看出来,小男孩大概率来自农村。
这个小男孩怪异的地方不仅是留着一个光头,他和我一样,也带着一个口罩。
从他整个人的状态来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应该是个病人。
“叔叔,你也生病了吗?”
见我扭头看他,小男孩随即松开我的衣角,仰着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很欠揍,但小男孩的眼神却无比的清澈。
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了,小男孩应该觉得我和他一样都戴着口罩,所以才误以为我和他生了一样的病。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戴口罩的习惯,我和小男孩绝对是两个异类。
小孩子的心思很纯粹,他应该就是这样想的。
不等我开口说话,小男孩又接着说道,“叔叔,打针的时候你哭了吗?我没有哭。”
看着这个幼小、伶俐、聪明而又坚强的小男孩,我笑了一下,小声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家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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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回道,“我妈在厕所,她让我在门口等他。”
我笑着又问,“那你干嘛跑过来了呢?”
小男孩回道,“我想安慰一下你,打针真的不疼。”
面对一个心如白纸的孩子,我这个一肚子阴谋手段的老银币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嗯,你真善良,你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下一秒我就知道他叫什么了。
因为一个年轻女子快步走了过来,并冲小男孩喊了一声天天。
“妈妈,叔叔也生病了,我在安慰他呢!”
年轻女人先是一怔,随即板着脸说道,“别乱说话!你怎么知道叔叔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