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妹见杨毅认输，便立马靠上前去，嬉皮笑脸道：“以后杨大人要是来我哥的摊子前买吃的，我们一律打折。”

“什么，打折？我吃你的茶叶蛋，你还要打折我？”杨毅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小妹。这已经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是得了便宜还寻仇啊！

宋小妹忽然意识到，“打折”这个词，宋代是没有的。它是一个现代词汇，还是个外来词汇，出自1930年的纽约经济大萧条时期。

便马上改口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给你优惠，别人六文钱一个，你只需要四文钱。”

沐长风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多么熟悉的味道啊，雁过拔毛，只是拔多或拔少的事情。

宋天宝意识到，妹子好像赢了，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能主动提出来要跟殿前司指挥使比试的，这世上只有她一个；并且比赢的，这世上也只有她一个。奇才呀！爹妈是怎么生的，为什么自己咋就那么胆小和笨呢？

宋氏兄妹，惹恼了指挥使大人后，居然全身而退的消息在殿前司内炸开了锅。想想指挥使大人是怎样的人物，曾做过八百万禁军的教头，手底下的那群站直了笔挺，走起来生风的殿前司侍卫，都是在他的鞭打斥骂下成长起来的。

宋小妹和宋天宝出殿前司的时候，宋小妹看到好多身材好，脸蛋帅的小哥哥跑过来围观他们，顿觉倍感面子，只可惜今日出门太匆忙，没有化妆呀。

“你好呀，吃饭了没？”“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看着没心没肺，蹦蹦又跳跳的宋小妹，沐长风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看上去这娃每天都是这么阳光灿烂、天真烂漫，好像从来都没有被烦心事打搅；忧的是，这样大大咧咧、作死不怕死的做事风格，真遇上危险了，该怎么办呢？

“二哥，让你担心了。有空来吃茶叶蛋，免费的哈，不收你钱。”

难得从宋小妹嘴里听到“免费”这个词，沐长风叹了口气，“以后，还是收着点，别不计后果。你要知道，杨指挥使可不好惹。”其实沐长风还想说的是，之前这么危险的时候，没有跟他们商量，就冲出来去偷袭卞桯。如果偷袭失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宋小妹眨了眨眼，踮起脚拍了拍沐长风的肩，“哎呀，我有那么厉害的几个哥哥，我还怕啥？”

呃……沐长风忽然有些后悔了，感情觉着，这拜把子是个套啊，几个人是将来给她擦屁股的？

等宋氏兄妹两一走，呼啦啦拥上了几个小哥哥，围着沐长风，打听这个打听那个。“虞候，这小娘子就是宋小妹，打趴下变态杀手的那个？”“听说你还认了她做干妹妹，真的假的？”“刚才在里边发生了什么事啊，咱杨指挥使跟她打起来了？”

沐长风干咳了一声，打开官腔喝道：“今日不用操练了吗？都给我回去！”呵斥完，又指了指其中两人道：“你，还有你，跟我去厨房，将宋天宝的家伙什儿给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