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闹完醉春楼,又来闹府衙了呀!”“哎哎哎,她男人不是喝花酒给喝死了吗?”“可不是?”“这能怪谁呢。”
因此他一死,在临安城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同情,多数人是抱着吃瓜看热闹的心情,毕竟人是死在了妓女的石榴裙下的。
田氏哭一哭,闹一闹,便被几个衙役给轰走了。
醉春楼的妓女杏儿在监牢中被关了一晚上,此刻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堂下。这是乔文远自开春到现在第一次升堂。
杏儿环视了一下四周围,见两旁立着虎背熊腰的衙役,每个衙役手中还握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子,有些吓人呢!早听说,一进衙门如同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这棍子要是打下来,不得残废了?
还未等乔文远问话,这杏儿先哭上了。看她柔柔弱弱梨花带雨的样子,也不好厉声制止,越制止估计哭得越厉害。于是一干人等,等着她哭完。
过了一阵,乔文远见这女子渐渐止住了哭声,便软着语气问道:“堂下小娘子,本府叫你来呢,是想问你昨日,这李贵在你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要老老实实说与本府听啊。”
杏儿擦了擦眼泪,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上头的知府,还好并不是个凶神恶煞之人。与昨日将她带离醉春楼的那个捕快,截然不同。
于是哽咽着说道:“小女子与那李贵并不相熟,他只是小女子的一个恩客而已。昨晚,他来找小女子,顺带叫鸨儿备了些酒菜。哪知,这酒菜才吃了一半,就说肚子疼。我还以为是什么吃坏了肚子,谁曾想,没多久就倒地不起了。大人呢,小女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乔文远听着杏儿的讲述,习惯性地往左后方屏风处瞅了一眼,这胡通判不在呢。于是轻咳了一声,这讲述听着也没啥特别之处,与裘胜辉跟他说的没啥差别,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要如何继续问下去了。想了半天就问了“李贵有无仇家?”“是否与人结怨?”等等诸如此类的问话。
这杏儿的恩客又不止李贵一个,她又不是天天围着李贵转,哪里清楚李贵平时的交际圈呢。所以问了等于白问。
乔文远见问不出什么话来,便退了堂,让杏儿回去。
杏儿一听这就让她回去,连忙给乔文远磕头,原本以为会掉三层皮,没想到这么快就重获自由了。既然知府大人叫走,那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便站起身提着裙,高高兴兴地出了府衙。
不过刚出府衙没多远,就被人拦住去路,撕巴着打了起来。这打人的人是李贵的妻子田氏。
就见田氏一手抓着杏儿的衣领子,一手拳头如雨点般打在杏儿的身上,打得杏儿“哎呦哎呦”直叫唤。“狐狸精,臭不要脸,勾引我家相公,还把他给害了。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那杏儿吃了几拳,听得田氏的骂,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委屈极了,哭喊着:“你相公的死与我何干?你快松手!”
大街上,两个女人又是扯头发,又是撕衣裳,又是吐口水,又是打来又是骂。不多时,周围就乌泱泱地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