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心中万般后悔,咋就将这支簪子放在了这堆赃物之中了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他咬了咬牙,还想抵赖:“许是有人偷了簪子,栽赃嫁祸。”
裘胜辉闻言,很想拿把小刀,剌一剌牛安的脸皮,看看是不是脸皮离肉还有一个西湖的距离。什么叫“许是”,什么叫一问三不知,赃物和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就是抵死不承认。看来不用点刑是不会说实话了。
几个人上来,将牛安捆绑在刑架上。
朱通注目着,眉头紧锁:啥?这官银从牛安的住处搜来的?那岂不是说当年官银失窃案,跟牛安有关系?不行,脑子有点乱,得捋一捋。
朱通回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来,自己怎么被招工去运河码头搬运货物,又怎么在运河码头被抓的,在监狱中又如何被强行栽赃的等等等等。
“原来是你呀!好哇——各位捕快爷爷,我招!我招!”
裘胜辉见朱通说“招”,还以为是招供绑架一事,结果这货一张口却说出了另外一个惊天真相来!
“我招……我招他牛安就是偷盗私藏了官银!”
朱通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裘胜辉,怎么的,这官银失窃的事,他朱通还知晓?
一旁刚被架上去绑结实的牛安,也是呆住了。哎呦,这啥倒霉事都凑一块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就不该嘴贱在狱中跟这人“认亲”呢!这搬起石头砸的可不是一只脚,两只脚都给砸了!
朱通瞪了一眼牛安,对着他啐了一口,将十几年前他怎么被骗被冤枉背黑锅等事跟裘胜辉都说了一遍,说到委屈处,竟然还哽咽起来。
裘胜辉听着,觉得这事,这真假一时半会很难去辨别。主要是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信度都不高呀!便招呼下属去府衙翻找一下十几年前当时的一些当差人员的名单,将册子带过来。
下属去不多时,便将府衙中人事调动以及当差登记的记录带给了裘胜辉。一翻这册子,果然有个叫“牛安”的衙役。里面所记录的“牛安”的职务等信息,与朱通所说的一般无二。
裘胜辉“啪——”一声合上册子,将册子丢给下属。那双眼睛就跟猎鹰一样,死死地盯着牛安看,好像把牛安的五脏六腑都给看穿了。
“牛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办他,办死他!朱通的内心有一种复仇的痛快感,感觉憋了十几年的冤火终于得到了释放!他要借此机会给自己讨个说法,讨回公道!
谁知这牛安懒眼看着众人,居然不慌不忙地说:“十几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再说了,就算是我伙同他人监守自盗。那主谋也不是我呀,我顶多只是个小喽啰而已。”
牛安这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你朱通不是说,当时有三个人吗?那其他两人呢?就算我牛安承认当初偷盗了官银,但是没有抓到那两个人,这案子也没法结呀!大不了我在这牢中再待上个几天,再过阵子就要到太后的寿诞了,按照往年的习俗,太后寿诞这天要大赦天下,我还不是照样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