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说的倒是有点道理……但先生你应该也看过诺维斯那本‘危险的书’吧？万一福利下降之后把底层逼得太惨，他们像那书中艺术神世界的起义军一样造反怎么办？”总统摊了摊手，“到时候那些财团老总和我可能都得在路灯上开晨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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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师似乎对于总统的担忧早有准备：“阁下莫慌，我有两则妙计可以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要双管齐下进行布置，保证一切都是安稳太平。”

“第一个方法就是让这些人无法去意识到福利下降，也无法意识到自己的‘惨’，这样他们就会变得很老实，安安心心地把底层这个位置当好。”

“我们不需要给他们真正的自由，只需要让他们觉得自己很自由；我们不需要让他们过得很好，只需要让让他们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并庆幸有人比自己还惨；我们不需要给他们真正的上升通道，只需要给他们一种自己有咸鱼翻身机会的错觉，让他们满怀希望。”

这位分析师显然也是一个将李默然留下的经验总结和“潜伏者”撰写的书籍研究到透彻的专家，他很快就拿出了战争神世界的例子进行了说明。

“奴隶并不需要戴着镣铐，奴隶也可以看起来很自由。”

“首先，我们本来就已经废除了奴隶制，再打出人人生而平等的旗号大肆宣传，大家就会慢慢相信自己是自由的，是平等的。”分析师缓缓说道，“毕竟底层作为一个打工人，他能直接感受到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可以‘整治职场’，哪个老板坑人，他大不了可以辞职找新的工作，他是自由的，他不是老板的奴隶。”

随后，分析师笑着说：“接着，我们再打出‘努力’牌，从那些财团老总当中选一些人出来包装一下，将他们的成功归结于努力、拼搏、敢想敢干。这样大家就会即认为自己的自由，又认为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出头。”

“成功需要的运气和资源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淡化，打工人也会变得意识不到自己就算能反向开除某个老板，没有任何资本积累的他也没办法避免打工这件事本身，不为这个公司工作，他就得为另外一个财团干活。”

“甚至相比奴隶主来说，公司并不怎么会为他的健康负责、买单，因为签订的是工作的合同，有不是卖身契，一个员工身体不行了，对于老板来说换人就好，不需要负责‘养老送终’。”

总统啧啧称奇：“你这个办法挺妙啊……”

“这样，自由和选择权就被伪造出来了。然后我们还可以大力宣传‘秩序国’那里的人过得有多惨、古代的奴隶过得有多难受、‘自由世界’比较贫穷的那几个犯罪国家如何人间炼狱。”

“人都是要靠对比的，当他们进行向下对比，发现自己虽然背着大量的贷款、虽然每天都很劳累。可好歹有一口饱饭吃，可以一定程度进行自己喜欢的消费时，伪装出来的‘过得还不错’就诞生了。”

“虽然他们可能并不幸福，但只要能有一种‘知足常乐’的观念，也会变得老实。”分析师一边说一边引经据典，“在诺维斯的书中讲过，当人们意识到社会的上升渠道被锁死，彻底僵化的时候，他们也会蠢蠢欲动，无论是修仙世界还是艺术神的世界都有这种现象。”

“所以，在你看来，这种上升渠道，或者‘希望’也是可以伪造的？”总统好奇地问道。

“正是如此。您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努力’牌吗？制造一些榜样，然后把成功全部归结于‘努力’，把失败全部归结于‘不够努力’、‘懒惰’，并形成一种鄙视失败者的氛围，这件事就好办了。”

“并且我们有太多手段可以给人‘希望’了。”

“比如一夜暴富的彩票，比如股市的投资传奇，比如突然蹿红的明星和网红。这些都是可以让普通人参与进来的，让他们也变成我们的一部分，资本的一部分，让大家都觉得‘我也是有机会一飞冲天的’。”

“虽然这些东西的背后大多早已被安排好了，但是普通人是很难看出来的，他只会觉得‘我也有可能’。”

“怀着这样的希望，他就可以安心地说服自己‘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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