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弄人还是当时缘分不够,都难言说。
京港的清明节,年年都下雨。
这是季澜最为记忆犹新的事情,年少时在季家,每每这日老太太都会阻止祭祖亦或者去庙里捐款。
而无论是祭祖还是去庙里捐款,当日亦或是次日都会有媒体将新闻报出来。
前者彰显的是家族团结。
后者彰显的时家族慈善。
无论哪一项都对家族有益。
而往往这种时候,她是不配出席的。
季家每年清明节,有吃青团的习惯,她从很小开始就会了这项技能。
不是自己学的,是她每年清明节留守在季家的项目。
年少时,她会想,这青团她是不是要捏一辈子。
而今站在季显的墓碑前,心想:幸好!
幸好她不用捏一辈子青团。
而也非常不幸,她生命中重要的人,离自己而去。
墓碑前,季澜撑着伞,抚摸着照片上的容颜。
应季显要求,他的墓碑上,没有刻家族、刻某某之子,只有季显之墓四个字。
他不是谁的谁,也不想被谁禁锢,只想做自己。
季澜打开餐盒,从里面拿出贡品,最后端出来的是一道青团。
她说:“脱离季家时,我当时在想,自己这辈子再也不用做青团了,可今日想想,还是得做!因为你说过,我做的青团最合胃口。”
“人只有在自己愿意时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某件事情,我也不例外。”
“就好比这青团我愿意做的。”
“我近来每每夜间睡觉之前,总喜欢看一些志怪恐怖小说,想着,起个开头也好梦到你,可你心也太狠了,连梦都不给我托。”
“你不给我托梦我怎么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回我,给你烧点钱吧!别都花了,存起来当个富豪等我以后下来找你直接当富二代。”
淅淅沥沥的雨下着,她撑着伞遮住半边空挡。
打火机燃起的瞬间,火苗窜起
火势大到几秒钟就席卷了一整摞黄纸。
“慢点!我还能多跟你说说话。”
她话语落地,火势渐小。
仅是瞬间,泪水猛的席卷了她的眼眶,她蹲在墓碑前,哭的像是一个找不到家人的小孩儿。
“我时常自责,自责自己将你想的那样坏,如果早一点”
“再早一点”
17年清明节,救护车从城南墓园呼啸而过。
季澜在病床上睁开眼时,一只掌心落在她眼帘上空遮住了刺眼的白炽灯。
“醒了?”
“我怎么了?”她嗓子干哑,咳嗽声渐起。
“晕倒了,”季明宗眼眶猩红,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像是彻夜未眠似的。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据景禾所说,烧完纸收了东西准备起来的人晃了两下就晕了。
幸而是晕在了季显的墓碑上有了些许缓冲。
若是直直倒地,后果不堪设想。
让他忧心的,不是季澜晕倒。
而是她怀孕了!
据时间推算,应当是在南洋那次。
太过放纵,忘记了安全措施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