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的时间,却像是过了十几个世纪。
这年清明节假期。
季明宗将小家伙送到安秦家,特意嘱咐半个月之内不要让他回来。
以免气到季澜。
17年九月,季澜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偶尔会在洪余力不从心的情况下前往参加饭局。
偶有几次在应酬场上碰到季明宗。
她能钻着空子出来揪着季先生的领口闻他喝了多少酒。
季先生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心惊胆战。
不敢说实话,假话又不敢说的太过火。
就好比这日,季澜问他:“白的和啤的?”
季先生尽量仰着头颅避开季澜的嗅觉:“白的,啤的是别人喝的。”
“谁?”
“张应!”
“张秘书告诉过我,他不喝啤酒。”
季先生无奈:“真没喝。”
三十来岁的人被小十岁的妻子揪着领子审。
跟审烦人似的,恨不得问出作案时间,作案地点作案动机。
若非张应见他出来久了来寻他。
他难脱身。
孟清河最近时常说,他们二人夫妻感情越来越好了。
他想,能不好吗?
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捧着一个人了。
17年九月三十日深夜,南洋来电。
安也婚姻告急。
沈家被她闹的天翻地覆,连带着沈晏清的父母都出面解决此事。
最终无果不说,安也扔下尚在哺乳期的孩子离家出走,小家伙饿到昏迷她也无动于衷。
起了心思要离婚。
沈晏清宛如被人掐住了命脉似的,寻求季澜帮助。
言辞间的恳求低三下四又卑微。
近半年,季澜时常关注南洋经济动向。
特别是航空板块。
风言风语中间夹杂着些许事实真相。
结合起来就是一句话:「安也被人截胡了,沈家需要政绩,她成了牺牲品」
说好听点,是相辅相成,相互成就。
说难听点,是窃取,是抢夺。
十月一,季澜回南洋。
到沈家时,医生在院子里呆着愁眉不展。
家里管家一边跟她说起事情起因,一边道:“小少爷性子犟,除了母乳什么都不吃,我们试了许多办法,实在是”
季澜目光望向脸上露着五指山的沈晏清:“你还是动了航空公司?”
“改革是必然,我不动也会有别人动。”
“别人能动,你不能动,”季澜言辞平稳,但语气不善:“你是她丈夫,从她手中抢东西,这是欺凌,更勿论她刚生完孩子,且你谋划这件事情是从她孕期开始,你利用她的点滴慈悲来谋划自己的江山大业,你求子,到底是求一个跟安也的爱情结晶,还是求一个能禁锢住她,限制住她的筹码?”
季澜火气旺盛,言辞间的每一句话都在逼问沈晏清。
季明宗见人颓丧,搂着季澜的肩膀准备将人往屋外带。
季澜坡口怒骂声不停歇不说,被他强硬的动作弄得火气上来了,反手一巴掌甩在季明宗脸上。
“你跟他一样,蛇鼠一窝一丘之壑,你肯定早就知道他的动向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