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管得住

因为顾辞琛那番剖心的言论，戚清棠因第一次杀人的愧疚渐渐消散，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

顾辞琛亦然。

他先前忙得不可开交，恰好可以趁此番受伤好好歇一歇。

两人一同睡到日上三竿，才意犹未尽地一同起床。

算起来，他们虽然是夫妻，一起起床的日子却不多，戚清棠竟然觉得眼前这幕格外叫她心动。

顾辞琛睡了一夜，烧得没那么厉害，只是行动还不那么方便。

他手里拿着外衣，看一看戚清棠，那意思摆明了要她帮忙。

戚清棠忙穿着里衣来到他身边，看了眼他身上的绷带：“你是不是应该先换药？”

顾辞琛点头：“也好。”

戚清棠道：“我替你换。”

顾辞琛挑眉：“好啊。”

戚清棠拿来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拆掉缠在顾辞琛身上的白布。

一层又一层，拆到最后，半愈合的伤口粘在白布上，只能生生撕掉。

戚清棠手有些发颤，半天下不了手。

顾辞琛坐在椅子上看她，声音挺淡：“你总不会要我亲自下手？”他似是又笑了声，“七年前你在船上给我包扎时可没这么犹豫不决。”

戚清棠看他一眼：“那会儿跟现在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会儿我又不喜欢你。”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中计，果然看到顾辞琛脸上露出几分得逞意味的笑容，声音也透着愉悦：“喜欢我啊？”

“……”

戚清棠面无表情，“唰”地撕掉肩膀上的白布。

顾辞琛：“……”

虽然猝不及防，但他也只是眉心微拧，一声都没吭。

伤口上裂开小口子，血珠渗了出来，一滴滴地攀在肩上，仿佛开出一朵小花。

戚清棠干脆利落地将金疮药洒至他伤口，用白布一圈圈缠好，系紧，手法干脆利落。

她包扎得比大夫细致，结也打的更秀气精致一些。

顾辞琛这时才闷哼一声：“轻点。”

戚清棠无情道：“轻不了。”

肩和胳膊上的伤口都被换好药重新包扎，只剩大腿。

顾辞琛疼得舒了口气：“缓一缓。”

戚清棠撩起眼皮，看他。

顾辞琛没忍住笑了，抬手碰一碰她下巴尖：“不就是叫你说了句喜欢我，至于这么报复？”

他手挪到她颈后，压得她稍稍靠近自己，声音有种缠绵的温柔低哑，“那我喜欢你，行不行？”

戚清棠心跳加快，没出息地脸红了。

顾辞琛“啧”一声，“什么时候才能不脸红？”

也不知道是问她还是自言自语。

戚清棠拂开他的手，脱掉他一条裤子，红着脸去拆他腿上的白布。

她指尖葱白而纤细，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落在他肌肤上带来微微凉意，很舒服。

他斜倚在椅子上，抬手摸了摸她乌黑微散的头发。

她头发从他指尖上滑落下来，蹭到他大腿边缘。

戚清棠忽然看到什么立了起来，脸色顿时烫得仿佛烙铁。

——这人是禽兽吗？

都伤成这样了还……

顾辞琛倒是依旧没脸没皮，手从她头上一路来到她唇边，轻轻碰了碰她的唇：“怎么脸红了？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