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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宁太医找不到人了。
再查他的履历,也对不上,地方是有这么个人,可人好好在乡下待着,从未上京啊。
医掌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差点出纰漏就罢了,出的偏偏还是皇上最看重的雍公子的纰漏,那是有八百个脑袋也不够掉啊。
而这京里京外,上上下下一通调查,足足花了两月时间。
到他查清真相,还未来得及去请罪,怀雍身上的情况早有剧变,皇上已无暇顾及他们,跟别说特地降下责罚。
……
把太医送走时,怀雍觉得应该没问题。
他最近身体挺好,睡够也就舒服了,而且胃口也好起来了,吃得比以前要多,一天到晚觉得饿,眼见人都变胖了。他口味一直清淡,最近似乎更清淡了,丁点荤腥油腻都闻不得,甜味也要淡淡的。
他家掌灶的本就是御膳房来的老厨子,最是会伺候人,没几天就适应了他的新口味,一切按他喜欢的做。至于他有什么想吃的,家里没有的话就去问杜公公,一般早上才问,下午内务府那边拍马便送来。
下午怀雍陪小太子在院子里骑了一会儿马。
小太子骑马骑得不够过瘾,又撺掇他说:“皇兄带我去草场骑马好不好?听说在草场骑马才过瘾。院子四四方方这样小,走几步路就到头了,跑马都跑不起来……”
怀雍:“你才多大点,还敢去草场跑马,太危险了。”
小太子:“可他们说皇兄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骑马在草场上玩了。”
怀雍:“我那也不是跑马,充其量在马上坐一会儿罢了。我和你一般年纪的时候比你要矮多了。你以后一定长得比我要高大,急什么?”
说着,他亲昵地刮了一下小太子的鼻子,惹得孩子脸红。
一转眼,借宿在怀雍家的日子就要过完了。
最后一日,小太子格外依依不舍,窝在他怀里,遗憾地说:“皇兄,若是我天天都能来找你睡觉,或是你天天都来皇宫里陪我睡觉,那该有多好。有你陪我,我睡得特别好,都不会做噩梦。”
怀雍第一次听说:“你还做噩梦?”
小太子委屈极了:“梦见布置的功课写不完被先生骂,梦见文章背不出来被父皇骂,梦见被先生和父皇骂了以后回去被母后骂。母后几乎每日都要罚我,我哭也不行,病了都没得休息,母后她怎么对我这样?你说……你说母后她爱我吗?”
怀雍脸色变了变:“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小太子缩缩脖子,撒谎道:“没、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的。”
怀雍神色复杂,为他讲了《战国策》中左太师劝谏赵太后的故事,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皇母后正是因为爱你,才对你这般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