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姣空洞眼眶,在黑暗中寻找楚河的身影,无尽的黑暗,让她看不见光芒,只有楚河紧
握着她的手传来直冲心灵的能量。
她凄凉了一笑,道:“是当年杀我鲛人族的天龙人,他们再次找到了我。”
楚河眉头紧皱着,在他简短的认知下,追问着:“光头血影?”
羽姣摇了摇头,沉浸在恐惧中道:“一个老者,阴森恐怖且能量极其庞大。”
这么一说,楚河心不断往下沉。
以他目前对魔族和天龙人的了解极其甚微,但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月纱听着地面上的动静,不断响起的脚步声,脸色一白道:“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们再不走的话,将要被困在这里。”
楚河一点头,一把拉起羽姣,拽着他走出了牢笼,二话不说跟着月纱往外走。
但没走两步,他脚步沉重,还是停了下来。
因为四周牢笼内被关押的灵魂,都在向他求救。
这股声音,原本他想压在心头忽略,但却发现自己无法选择失聪,甚至说他做不到无视绝望中带着求救呼唤。
“求求你,好心人,也救救我吧,把我带出去吧。”对面牢笼的妖人焦急着。
“我们在这里关了上百年,也一起救救我们。”
远处牢笼中,他们将手伸出来,在空中乱抓,就像在等待救命稻草。
走在前面的月纱司空见惯,甚至早已磨灭掉救的想法,在天龙人的手里,笼内和笼外又有什么区别。
但她却发现楚河脚步停顿,慌张的一回头,见他果然停了下来。
“你不是来救这位姑娘的吗?再不走就要被留在这里了。”羽姣眉头发紧。
难道他想就他们?
楚河的目光正看着四周的牢笼,月纱不禁叹息了一口气。
多么稚嫩的想法。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带着这么多人,是根本出不去的,你本来就是来偷偷救人,如果不把人就出去,再搭上自己,值得吗?”
月纱在这里二百年,见识了太多冰冷,没有人会为了救别人而放弃自己生存的希望,包括在笼子里的每一位。
“救我吧,我好可怜。他们挖了我的心,将我的灵魂囚禁在这里。数百年如一日的使用着极刑,就连我的肉体都被他们剥离,就是不让我死……”
凄苦的声音下,带着凄凉和绝望的控诉,震颤着楚河的灵魂。
越是深入六道中,越发现一切刷新着他下线的存在,有生有死,也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的就是这里。
“我只是一缕残魂,你带我出去,救救我的命吧……”
一道一道哭泣的声音,来自灵魂上的求救,比通过肉体更加让他身心彻骨的寒凉。
那是灵魂上的求救。
楚河心惊胆战的环顾着四周,上百个虚弱伤痕累累的灵魂。
他们没有死,只是将肉体和灵魂进行剥离,将灵魂囚禁在这里,六道最烈最恐怖的地狱想必就是这里。
有煞灵所灌注的牢笼在,他们无法逃脱,又死不了,永生在这里“活”下去。
楚河更为惊骇,怒火上涌下,又带着可怜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郁山雷人、庐江三才子、陵鱼族……”
能说话的都在此起彼伏的诉说着灵魂的来由。
在楚河看向狰狞且恐怖,只有吼声的灵魂下,月纱长声叹息着。
“那些面目可憎的灵魂,因为关押的时间太久,早已忘记肉身这回事,已经混沌成一团,而显露出来的狰狞只是生前的困苦和巨大的仇恨,和无法消解的执念。”
“那他们的肉体呢?”
“不知所踪。”
一声声令楚河寒凉着,更升起无法言喻的被浸染的悲痛,他眼眸渐渐红起来。
这些他们所说的地名和种族,大部分楚河有在山海经中看过,极特殊的在怪异志上有所耳闻。
他们是早已消失在六道中的种族,这里是唯一的后人,谁能想到在这里聚集,竟然还是被困在永远不见天日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