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尤淼淼被带回警局之后,陆崇远也被传唤过去。
警察就事故发生当天的情况做了问询,着重点在于他知不知道乔以舒患有凝血障碍症和为什么会选择锯断她的腿这两点上。
起初,他始终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警察把那封由医院开具的死亡报告再一次递到他面前时,看着上面的失血过多几个字,他才艰难陈述了当日发生的一切。
警察又问了他一遍这两个问题。
他的脑海里乱哄哄的闪过很多画面,一是考上消防员时的医疗培训课,二是锯子切割血肉时的机械声和痛叫声,三是沈熙宁把这张报告拍在他脸上的场景。
一幕幕像锋利的刀片一样扎进他的心头,剜出带血的骨肉,锥心刺骨的痛在身体各处蔓延着。
他低垂着头,声音晦涩而幽咽。
“她说过自己患有这个病,但我没信。”
“在场的其他人都说当时乔以舒伤得更重,你作为从业多年的专业消防员,为什么选择锯断你妻子的腿呢?你和尤淼淼之间是否存在婚外情的关系呢?”
陆崇远嘴唇紧抿着,喉头翕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呢?
说这段婚姻只是利益交换吗?说他这些年对乔以舒的冷遇吗?说他心里一直没有放下旧爱吗?
每一个理由在陆崇远听来,都像无耻的借口。
为了洗白他的所作所为而找的借口。
沈熙宁说的没错,他就是害死乔以舒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