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父母出事那年,我才十二岁,而哥哥刚成年。
我们也在姑姑家过过一段寄人篱下食不果腹的日子。
像狗一样没有尊严地苟活的日子。
后来为了能让我们兄妹俩不分离,他单薄的肩膀主动承担起我监护人的责任。
一个刚成年高考失利的男生能有什么能力?
不过是在有关机构的考察期拼命努力装大人。
从那时起,我便加倍懂事,我不能给哥哥惹麻烦。
不能出任何差错,让别人觉得他根本照顾不了我。
久而久之,我便也养成了隐忍的性子。
……
哥哥掰开了我藏着的攥紧的手指。
里面是我不愿让他看到的破碎的助听器。
那天他把我带回家安顿好后就出门了,直到深夜才回来。
我印象里北沨很少喝醉,回来时却浑身酒气,脖子殷红一片。
松垮的脖领露出白皙的锁骨,腰腹的扣子更是半系不系,腹肌若隐若现。
他步伐踉跄,身上似乎还有伤。
我被扑面而来的浓烈的香水味熏得连连咳嗽。
北沨那双桃花眼迷离地看着我,隐隐带着笑意,
「我们小树再也不用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他朝我摊开了手,手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