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昨晚突发心梗，今早发现时人都凉透了。大哥不方便过来，父亲年纪又大了，所以我作为代表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颜瑟闻言怔住，人……就没了？

太突然了……

“把地址发给我。”

颜瑟对战霁昀说道：“我等会过去。”

·

泰和私立医院，孟忍的办公室里坐着四个黑衣男人。

战霁昀和傅云臣不悲不喜，没人能看透他们在想什么。

季宇直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没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容胤坐在季宇直身旁，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节哀。”

除了这两个字，容胤也不知自己能对他说些什么。

季宇直声音哽咽的嗯了一声，继续抱着头，一语不发。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孟忍推门进来，脚步一顿，刚想退出去，身后刚来的颜瑟和曲弯弯却把他推了进来。

回头，看见是这两位姑奶奶，孟忍额角的青筋直跳。

“你们俩怎么来了？”

看着两人身上的装扮，孟忍明知故问：“你们该不会是来吊唁的吧？”

“不然？”

颜瑟挑眉反问：“还能是来看你的？”

孟忍一噎，“颜医生你这卸磨杀驴，可是跟某人学了个十成十。”

“谢谢夸奖。”

说话的功夫，颜瑟已经走到战霁昀身边。

战霁昀握住她微凉的手指，眉头蹙起，“怎么这么凉？”

“没事。”颜瑟反手握住他的手，看向季宇直。

此时季宇直已经抬起头来，双眼布满红血丝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憔悴。

“节哀。”颜瑟出于礼貌，跟他说了这么一句。

季宇直却怔怔的看着她，良久后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她。

颜瑟接过来，狐疑的说道：“给我的？”

季宇直点点头：“爷爷留给你的。”

颜瑟攥紧手中的信封，越发的疑惑不解：“给我的？”

封面上也没有写她的名字，他怎么知道是给她的？

“嗯，给你的。”季宇直搓一把自己的脸，哑声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是爷爷临终前的遗言，所以打开看了。”

颜瑟了然，也难怪季宇直知道这是给她的。

她打开信封，将里头叠的整齐的信纸拿出来，摊开。

上头很简单的，只写了五个字。

颜瑟，对不起。

将信纸装回信封里，颜瑟看向孟忍：“确定是突发心梗？做医学解剖了没？”

孟忍把报告递给她：“突发心梗没错了，不过老人生前似乎注射过镇静剂。”

他说着，看向季宇直：“老人平时有失眠的症状？”

季宇直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住在家里，爷爷也搬到疗养院去，一直都是老管家陪着他。”

孟忍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

“老管家呢？”颜瑟问季宇直，“爷爷不会自己给自己注射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