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地，我颤抖着手简洁地录了一段视频。

然后一股脑地钻进卫生间，给我爸打电话。

告诉他，我哥可能出轨了。

希望他能出面同我哥谈心，劝我哥同泰妹断了，快点回国。

可谁知，我爸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嗤笑。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

「有就有了，反正又不养在国内。」

「既然你哥是在国外找的，那就说明不过是玩玩罢了。」

「又不会威胁到你嫂子，怕什么？」

我气得手脚发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爸会是这么个反应。

于是，我又沉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我哥这是婚内出轨！」

「这是背叛！他对我嫂子，对他们婚姻的背叛。」

这么一说，我爸就不高兴了。

他皱着眉头，隔着电话就朝我破口大骂：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是你亲哥！你不帮他说话就算了，怎么还朝你嫂子那边偏？」

「男人嘛，有个红颜知己的，多正常啊？何况还是你哥这样的成功男人。」

「要知道，这些年可有不少小姑娘都等着对他投怀送抱呢？」「可他为了你嫂子全都拒绝了。」

「要我说啊，你哥他早就已经对你嫂子仁至义尽了。」

「你看看，同你哥一样身份的人，谁身边不是一堆小三小四换着来啊？」

我被他的强盗逻辑气哭，厉声质问：

「我哥对婚姻保持忠诚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他还同我嫂子结婚干什么？」

「既然是婚姻，那么凭什么男的就可以随便出轨？」

我爸含着烟，冷笑：

「忠诚有个屁用！」

又咒骂我嫂子是个不会下蛋的鸡，白白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么多年了，硬币砸进缸里都能听见个回响。

可偏偏她那肚子就是瞧不见什么反应。

要他说啊，我哥就该早点一脚踹了我嫂子，重新找个新媳妇，给我们家生个大胖孙子。

字字诛心，听得我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4

我早就知道我爸是个低俗的男人，重男轻女便也就罢了。

可我没想到，他的三观居然如此突破人类道德的底线。

自己儿子出轨了，不阻止。

反而鼓励儿子同儿媳离婚。

如果说我嫂子不孝顺，他讨厌我嫂子，那也情有可原。

可偏偏，我嫂子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前年，我爸突然中风，摔倒在浴室里，是我嫂子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开车送他去医院。

又在医院不眠不休了三天陪床。

出院后，还去网上找各种食谱，变着法子给他做营养餐。

去年，我爸心血来潮要找老伴儿，我哥死活不同意。

也是我嫂子帮忙在中间周转，还托朋友找红所介绍。

但，因为我爸脾气臭，毛病又多，接触的人全都受不了，不愿意和他过日子。

今年，我爸跑去澳门玩了一转后，借高利贷赌博赔了八百万。

我哥骂死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帮他还钱。

还放狠话说，就算腿被打残了，也不会再管他。

最后，是我嫂子不忍心，将自己的股份换了一些出去，帮我爸把赌债给还了。

而如今，明明是我哥做错了事情，我爸不仅不愧疚，还反而转过来，责怪我嫂子。

责怪她肚子不争气，还不找我哥离婚。

5

见我不说话，我爸愈发不耐烦了，恶狠狠地警告我说，不准破坏我哥的好事儿。

「好不容易，你哥现在开窍了，会找人玩了。」

「你要是敢跑去打扰他们，别怪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话落，他还笑眯眯地幻想，希望我哥搞得狠一点。

最好能赶在年末之前给他生一个大胖孙子出来，这样他还能抱着大孙子，多捞点压岁钱。

我整个人都气疯了，大喊道：

「你们还要脸吗？」

「如果程明真的和别人生孩子了，那孩子就是个私生子！」

「说出来，是要遭别人耻笑的！」

我爸哼了一声：

「死丫头，话别说那么难听。」

「管他是不是私生子，只要是你哥的种，那他就是我们老程家的根！」

「再说了，就算他是私生子又怎么了！」

「反正是合法的！」

「甚至法律不都承认私生子可以继承财产了吗？」

疯子！

真无耻！

可没等我说话，我爸急着去打保龄球，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顺便撂下最后一句警告：

「如果你再敢多事！」

「下学期就别回去泰国读书了，直接给我嫁人！」

「还能早点帮我赚回点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