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脸一震,感觉到耳朵中有液体流出,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真的不是他亲生的,继而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令人讨厌的药味先钻到了我鼻子里。
接着隔壁书房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砸完了二人的声音才传来。
因为我那会子耳朵不太好使,具体内容我听得不多,只记得阿娘破天荒地提起了舅舅。
那次之后,我和阿娘被禁足了。
阿娘回来后见我已醒来,开心地泛出了泪花。
“阿娘,李嬷嬷怎么样了?”我满屋子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阿娘咬了咬唇:“她回家了。”
“回家了好,回家了就不怕了!”
我和阿娘禁足期间倒是过了一段快活的日子。
她终于不那么郁郁寡欢。
我和她在院子里放风筝,风筝会飞得很高,她偶尔也盯着风筝出神。
看得久了,便露出疑惑的神色:“雪儿,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呀?”
我咧嘴一笑:“等我长大了带你去看!”
我们一起做灯笼,我的阿娘呀,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她做的兔子灯可比外面卖的都强多了。
阿娘教我写字,在她的教导之下,我的字也写得像模像样了。
阿娘亲手给我做了很多衣服。
她在教我煮下人送来的劣质茶水的时候跟我说:“雪儿,不要做温柔的人,太苦了。”
“娘,雪儿本就不是温柔的人!”
我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我顽劣她也不责怪我了,兴许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的阿娘,不想我那么早就被束缚。
我们躺在竹床上看夜空的星星时,阿娘曾问我:“雪儿,书上说江南风景如画,好想见识一番呀!”
“嗯嗯”我信誓旦旦,“雪儿长大了带你去!”
外祖父想来是从嬷嬷口中得知了我们的处境,想将我和阿娘接回去。
但是萧齐却以阿娘病了为借口,阻挡着外祖父,不让我阿娘见任何人。
阿娘明明没有病,他是看外祖父已经告老,手中已无权力,就欺负他!
而我那风烛残年的外祖父,就在将军府门外的风雪之中,站了整整两天一夜,而后患上了风寒,不治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