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开到许家的小区门口，许岁晚示意司机停车。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开进去。”楚妄这口吻，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妈应该在家。”

“然后呢？”

“她那天看到了你跟我……”许岁晚想到那画面，小身子都要颤抖起来。

她当时在楚妄身上扭着，他把她抱得那么紧，一只手还往她吊带里面塞，当时汪琳珊可都看得清楚呢。

“她不会想看见你的。”

楚妄却是不以为意，“我也没有很想见她。”

他想跟许岁晚亲近，跟他想跟许家人亲近，是两码事。

再说他是谁啊？他是楚妄，他从来不需要刻意去讨好谁，更不需要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车子在单元楼前停下来，许岁晚忙要去推车门。

但是锁没开，她推不动。

“我回家了。”

楚妄坐在车内不动，老板不吭声，司机只能缩着。

许岁晚朝他看了眼，“我到家了。”

“那你应该跟我说什么？”

“晚安。”

楚妄突然凑了过来，冷冽的香气扑鼻而至，他一只手撑在车窗上，许岁晚被堵在那一块豆腐干大小的地方，身体都挺直了。

“小爷，你……”想做什么？

她耳边突然传来敲打玻璃的声音，啪啪啪，很响，有种震耳欲聋之势。

许岁晚堪堪回过头，看到汪琳珊站在外面，她看不真切里面的人，就把脸凑在玻璃上。

“快让我下去，是我妈。”

“你明天晚上来找我。”

许岁晚有些着急，“我明晚有事，要去跑新闻。”

“你就跟你妈说，你去出差了，你陪我在外面住一晚。”

“……”许岁晚想一把将他的脸给推开。

“答应了，就放你下去。”

“岁晚！”汪琳珊又是拍了好几下，许岁晚赶紧点头，“好。”

车门锁被打开，许岁晚赶忙推开门下去，她看了眼汪琳珊隐带怒气的脸。

“妈。”

“不早了，上楼吧。”

“好。”

许岁晚跟在汪琳珊的身边，她没成想楚妄也下了车。

汪琳珊扯住女儿的手臂，“赶紧走。”

两人走得很快，到了楼梯口，许岁晚听到楚妄叫她，“你的包，不要了吗？”

她情急之下，连随身物品都忘了。

楚妄走过来几步，将包递给她。

许岁晚忙伸手去接，她眼神示意着楚妄快走。

男人手指碰到了她，指尖还顺着她的小手指刮了下。

这一幕，正好落入汪琳珊眼中。

她什么话都没说，却是抄起了靠墙的一把扫帚，她抡起来朝着地上扫去，老旧小区，灰尘较多。

她这么一扫，灰全扫在了楚妄的腿上。

许岁晚想阻止都来不及，就看楚妄的脸冷成了冰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