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闹你了吗？”

“一到晚上就特别闹腾。”

许岁晚刚说完，肚子上就被狠狠踹了脚，她哎呦一声，楚妄看到一个小拳头即将顶破肚子一样，他赶紧用手摸了摸。

“劲道这么大，有本事别折腾你妈，等你出来就揍你。”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威胁，那拳头倒是缩回去了。

楚妄噙了抹笑，抬头望向许岁晚，“以后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只是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小人儿就跟打了一套太极似的，左勾拳右勾拳，还手脚并用。

许岁晚的肚子里，仿若藏了个武术高手。

小家伙力道挺大，有几下还挺痛的。

许岁晚被踹得笑出声来，“说要揍你的不是我，是爸爸，你别踢我啊……”

她笑声清脆，如挂在檐口的风铃，招了晚风，叮铃当啷，直敲进楚妄的心间。

这也是第一次，他从许岁晚的嘴里听到了爸爸这个词。

真好听。

就跟蘸了蜜一样。

“对，别踢妈妈，冲爸爸来。”楚妄将脸贴住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却正正好好被一脚踹在脸上。

他伸手摸向脸，有些难以置信。

许岁晚用手掩着，这哪能忍得住，她干脆又笑了起来，“哈哈——”

“踢得好。”

“他踢我，哪里好了？”楚妄说着，靠过去些，手臂搂住她的腰。

“你说你要揍他，他都听见了。”许岁晚将手放到肚子上，轻轻地抚摸，她眉眼之间尽是温润，被肚里的孩子一点点柔软了内心。

楚妄作势还要往她肚子上贴，许岁晚手掌推向他的脸。

“还想被踢一脚吗？”

“你真以为他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刚才不过就是巧合。”

许岁晚想要从躺椅上起身，“你挑衅他了，遭殃的却是我，他这一脚先踹的是我呢。”

“别动。”楚妄让她好好地躺着，“我跟他好好说两句。”

楚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许岁晚的肚子，好几次，他都怕她吃不消，这么瘦弱的一副身板，哪禁得住这么大的肚子。

“别欺负妈妈，她每天都很辛苦，要乖乖的。”

“你刚还说，他听不懂的。”

楚妄拇指在她肚子上摩挲两下，“跟他好好说，他就懂了，我的孩子随我，聪明着呢。”

“宝贝，妈妈是用来爱的，不是给你欺负的。”

楚妄这话漾在晚风里，令人浑身酥软，很是肉麻，许岁晚不适应地想要起来。

楚妄薄唇亲吻在她肚子上，却冷不丁被小脚丫踹中了嘴唇，他捂着下唇，神色间有些委屈。

“他难道长眼睛了吗？”

许岁晚忍俊不禁，“嗯，踢的就是你。”

楚妄站了起来，许是蹲得太久了，两腿发麻，他身子摇晃下眼看就要栽到许岁晚的身上。

他双手及时扶在两侧，趁着许岁晚怔神之际吻住了她。

楚妄心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可他心里藏着秘密，所谓的秘密，注定有被残忍揭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