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

“肯定饿了，垫垫肚子。”

许岁晚心想，那好吧，伸手就要去接。

楚妄将手掌送到她的嘴边，让她就这么吃。

他就喜欢这样喂她。

许岁晚张嘴，舌尖难免要舔一下，掌心里的某根经脉被刺激到了，战栗到手指都是麻的。

楚妄重新开始剥，有一颗壳硬，剥不开。

他放到嘴里轻咬开个口子，剥出肉再给许岁晚吃。

汪琳珊这顿晚饭再不做好，许岁晚就要遭不住了。

“你自己吃吧。”

“嫌弃我？”他倒是挺会抓重点。

“我妈肯定做了很多菜，我不想被瓜子撑饱了。”

汪琳珊确实准备得很足，从接到楚妄的电话起，她就开始忙了。

吃晚饭的时候，楚妄在睁眼夸。

“妈，您这鸡汤煲得真好喝，火候刚好。”

“这虾肉饺子也好吃。”

许岁晚正好吃完一个，“这明显是鱼肉饺子，你都还没咽下去你就夸。”

“是吗？”楚妄确实没做好功课。

汪琳珊还帮他，“这次包的是虾肉饺子。”

许岁晚真是服了，“妈，我刚才都吃到鱼刺了。”

“那可能是砧板上剁过鱼肉，沾上的。”汪琳珊自己喝了一口鸡汤，其实很咸。

她面上露出些懊恼，“我的菜越做越咸了，以前不这样的。小楚，你要是觉得难吃，你就放着……”

“没有，妈，这味道刚刚好。”

汪琳珊将匙子放回碗里，“是不是因为那三年里吃的口味太咸了，所以改不过来了？”

“妈，偶尔一次放多盐了而已，要不我去加点水，再煮一煮？”

汪琳珊放在桌上的右手，渐渐握起来，握成个拳头。

“那几个保姆，也不是好人，看你疯疯癫癫就欺负你……”

许岁晚吃过的所有苦头，作为母亲的汪琳珊都看在眼中。

她痛在心里，比任何人都痛。

生活是要继续啊，可不代表受伤的地方就能这么快长好了。

“岁晚，她们经常欺负你，往你的粥里面放盐，往菜里面也放很多很多的盐……”

楚妄已经喝了半碗鸡汤了。

他好像不觉得咸，鸡汤喝完了，就开始吃鸡肉。

许岁晚忙握住他的手腕，“吃点别的吧。”

其实别的菜也咸，但没有鸡汤这么厉害，汪琳珊最起码放了两大勺盐进去。

楚妄转移开了话题，“妈，你这汤里还放了什么？肯定是补品吧，想给我补补是不是？”

“放了点枸杞，还有一把野生菌菇。”

“你这么会做菜，以后我有口福了。”

“真不咸啊？”

楚妄的舌头都快没有知觉了，他很想违心地说特别好吃，每天都想吃。

但他有些忍俊不禁，“要是能再淡点就好了。”

汪琳珊用手背抵着嘴角笑开了。

她差点就以为这是个傻女婿呢。

吃过晚饭，楚妄帮忙收拾，最后还把许岁晚和汪琳珊推出了厨房。

“我吃了一顿现成饭，剩下的活我来干。”

他还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汪琳珊有些惶恐，将许岁晚拉到一旁，“这怎么弄啊？他会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