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晚盯着头顶的灯光，好亮，亮得晃眼。

她想睡了。

许岁晚闭起眼帘，楚妄没等到答案，他用被子裹住了她光溜溜的身子。

许岁晚翻个身，看到有人影在面前晃动，不像是汪琳珊。

楚妄有些纠结于方才的那句话。

他试探着又问了句，“还有一个你恨不得让他去死的人，是谁？”

楚妄蹲下身，朝许岁晚凑近了些。

“告诉我，我帮你弄他。”

许岁晚眼睛睁开一条缝，她能确定跟前的人是谁了，她轻轻喊他一句。“楚妄。”

许岁晚背过身，又在床上辗转翻了几个身。

“楚妄楚妄楚妄——”

她嘴里连续喊了十几声他的名字。

楚妄盯着许岁晚睡梦中的脸，到底该不该把她的这句话当真呢？

许久后，许岁晚似乎听到有人叹息了一声，然后有只手在揉她的脑袋，揉得很重。

第二天，没人叫许岁晚起床，她的手机没电了，等她睁开眼时，依稀看到床边有个人影。

她一眼望过去，差点被吓一跳。

“妈妈！”

饱饱见她睁了眼睛，这才上前来，往她身上一扑，“你醒啦，爸爸不让我吵你，我只能在床边等你。”

说得好可怜好可怜，许岁晚忙起身将她搂到怀里。

“你可以喊妈妈啊。”

“妈妈你没穿衣服。”

许岁晚望向自己身上，手臂光光的，身上也是。她忙将被子扯高些，饱饱捂着嘴巴在偷笑，“没关系的啦，我也是女生。”

她跑向边上，将楚妄准备在那里的衣服拿过来。

“妈妈，穿吧。”

“谢谢宝贝。”

“妈妈，”饱饱心里有个疑惑，是她一直都想问的，“我可以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许岁晚拥紧被子，女儿趴在床边，一双眼睛遗传了她，黑亮且干净，就是看着挺无辜惹人怜的。

楚妄听到屋里有说话声，他走到门口，许岁晚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饱饱想和妈妈一起生活吗？”

“想啊，”饱饱迫不及待地点头，“每天都想，想睁开眼就看到妈妈。”

男人的手放到门把上，许岁晚亲了女儿一口，心想如果可以的话，等到饱饱哪天放假了，她想把她带回家住两天。

“那饱饱离开爸爸，也行吗？”

楚妄的手顿了下。

饱饱都不带考虑的，这有什么不行啊，她平时都被爷爷奶奶接过去，也经常在那边住夜的。

“行啊。”

“好。”许岁晚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那妈妈一定把你接过去。”

楚妄走进来时，脸上的神色有些微的阴沉，许岁晚正钻在被窝里穿衣服。

楚妄拍了下女儿的小脑袋，“去，跟阿姨说妈妈要吃早饭了。”

“好咧。”

饱饱撒腿就往楼下跑，许岁晚穿好了衣服，这才从床上下来。

“我昨晚是不是喝得挺多？”

“嗯，你男同事把你送过来的，我给你脱衣服、洗澡，弄得浑身酸痛，你倒好……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岁晚昨晚没架住黄顶的劝酒，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