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捂住脸,没有哭出声,但眼泪都流进了手掌心内。
许岁晚从来不知道,安安还留了一封遗书下来。
她逐字逐句看完了,甚至都可以背下来。
安安说得对,有些事,光想着交给时间也不行。
她不该怪了楚妄那么久,也不该怪了自己那么久。
惩罚二字太重,更不能以自己的幸福为陪葬品。
许岁晚出门的时候,天都亮了,她换了身衣服,用冷水使劲冲洗脸。
黄顶找到她时,她蹲守在那家馆子的对面,眼睛熬得通红。
“你这两天到底睡没睡觉啊?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许岁晚眼睛望到玻璃窗外面,都没有眨一下。
“那名作证说楚妄去过后门的服务员,已经几天没来上班了,家里也没人。”
“那又怎么样呢?她是重要证人,放心吧,警方不会让她离开南淮市的。”
许岁晚的视线这才落到黄顶脸上。
“我想让他出来,顶顶……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你这完全是关心则乱,他是谁啊,你觉得这么点事真能困得住他?”
许岁晚垂下了些眼帘,“对,不会的。”
“岁晚……你别担心他的安危了,你担心担心自己吧。或者好好想想,要怎么和他解释?”
许岁晚连一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顶顶,你不了解他,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怀疑我,他也不会的。”
黄顶嘴巴动了下,只是好心疼她,但没再多说什么了。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南淮市开始下起了雨。
许岁晚跑了一整天,到警局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了湿意。
警察局斜对面是个公交站台,许岁晚坐了下来,这儿离他很近。
楚家的车子从对面拐过来,经过站台时,开得很快,但楚漪还是透过玻璃看到了许岁晚。
楚妄离开了那间审讯室,走到外面时,看到了楚漪。
“你总算没事了。”楚漪快步上前,又惊又喜的样子,“可把我们急坏了。”
“急什么,定不了我什么罪。”
楚漪见他要往外走,忙拉住了男人的手臂,“那些记者好像都知道你没事了,我已经想办法把人都调开了,直接回家吧。”
“还有……”
楚漪握着楚妄臂膀的手,微微收紧,“许岁晚八成也会接到消息,她诬陷你不成,说不定要来找你,使什么苦肉计,你别再信她的话了。”
楚妄将手抽出来,继续往外走去。
许岁晚的眼里,冷不丁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楚妄!”
她看到男人抬头望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