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妄应邀来到餐厅。

许岁晚没有要包厢，而是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这会脸别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很是出神。

她肩膀高耸着，双臂交握放在桌上，外面下着蒙蒙细雨，雨丝扑在玻璃窗上，正蜿蜒而下。

楚妄走近了，抬手在桌上敲了敲。

许岁晚这才回神看他，“你来了。”

“看什么呢？”

“看看外面的路，还有人……”

楚妄拉开椅子，在许岁晚的对面坐下来，“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闲暇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看看人群，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故事。”许岁晚说到这，将菜单递了过去，“想吃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楚妄接过菜单，但并没有点菜的意思。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啊。”

楚妄口有些渴，他面前的杯子里空着，许岁晚手边倒是有杯水。

他伸手拿过来，就着杯口，将它喝完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朝四周望了望，待收回视线后，拿起桌上的水壶，将楚妄的杯子给倒满。

“最近有什么打算吗？”许岁晚说这话时，目光落向楚妄的脸。

他沉浸在角色中，眼角眉梢都带着丝阴郁，“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

“公司的事……交给别人不行吗？你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下，哪怕是出门玩个一个月，也好啊。”

楚妄听到这话，潭底涌动些希冀。

“那你呢，会陪我吗？”

许岁晚将水壶放到旁边，楚妄生怕自己这企图太明显了，忙改口道：“公司的事，我能交给谁？管浦村后续的事如果处理不好，我怕是死不瞑目。”

许岁晚听了，手指重重地碰在碗上面。

那个碗在碟子上转动着，许岁晚看着情绪很是失落，“好好的，你提死干什么啊？”

“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许岁晚神色恹恹的，楚妄不由失笑，“怎么了，之前恨得我要死要活的，现在就听不得这个字了？”

“是啊，听不得。”许岁晚也没藏掩，“以后不许再说了。”

她这是，很明显地在担心他吧？

两人吃饭，许岁晚有些心不在焉，楚妄不停给她夹菜，她吃得不多。

楚妄咀嚼着，心里犯嘀咕，是不是他下手太重了？

把许岁晚整得精神恍惚了，可是……她真能那么在乎他吗？

许岁晚没留心，一块红烧的肉掉在了衣服上，她赶紧将它拿走，但身前留下了明显的污渍。

楚妄抽了两张纸巾，手指压着它，从桌面那侧推到了这侧。

“擦擦吧。”

“谢谢。”许岁晚没有抬头，还在望着衣服上的脏污，她抬手去拿，但因为楚妄的手并没有挪开，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背。

他没缩回去，许岁晚也没像摸到烫手山芋一样，将他的手甩开。

她手指甚至还稍稍握拢了下，小拇指的指腹在他掌心里勾了下。

楚妄被这一举动弄得有些心痒，刚要揣度下深意，就见许岁晚将手收了回去。

“没事，衣服脏了洗洗就好。”

“是。”

楚妄收回的右手，放到了腿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就是被摸了下手，心跳这么快做什么？

他又不是毛头小子，这么不禁撩吗？

再说许岁晚哪里在撩他呢？

他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快吃吧。”

服务员过来上菜，将最后一道汤摆在桌上，“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