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得外焦里嫩的烤鱼滋滋的冒着油花，

白河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看似在发呆，实则在使用通讯卡联系基拉夫。

基拉夫：发生什么事了？

白河：你认识赫鲁克吗？

……

赫鲁克？

基拉夫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渐渐陷入回忆，

随着记忆残渣的翻涌，一个佝偻的身影渐渐浮现。

第一次见面时，

赫鲁克穿着破烂的黑袍，干瘪的脸皮贴在颧骨，瘦弱得就像一具骷髅，

唯有那双灰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据山德鲁所说，这个名为赫鲁克的男人能看见死亡的踪影，能够听到死亡的声音。

基拉夫确认过，山德鲁所言非虚，但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天赋，

有些人天生就能窥见规则的影子，但对于卡师来说，这只是基本的能力。

也许换在其他世界，

赫鲁克可以凭借这个能力，成为一名强大的亡灵法师，或者自立为神明，

但对于基拉夫来说，这种能力毫无作用。

看在山德鲁的份上，基拉夫还是抽出一点时间，倾听赫鲁克的要求。

“我希望能看到死亡的真容。”

赫鲁克趴伏在地上，期期期艾艾地说道。

他不敢抬起头看着基拉夫，这位通灵学院的院长，被人尊称为“死神”的存在。

基拉夫轻笑一声：

“死亡的真容，蠢货，那是你不能看见的存在，只是瞥见一角，超脱人类所能理解的知识就会把你的大脑炸掉。”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听见死亡的声音吗？”

“那是因为你那贫瘠的灵魂在保护你，将无法被理解的事物强行扭曲成你可以理解的东西。”

规则是不具备意识的，但人类无法描述出自己未曾见过的东西，于是下意识将其强行扭曲为耳边的声音。

“求求您告诉我吧，”赫鲁克跪在地上啜泣，“因为这双眼睛，这双耳朵，我从来没有见过活物。”

“我的父母是腐烂的，我的食物是腐烂的，我吃下的每一口食物，舌头尝到得只有恶臭和霉变。”

“我只想知道死亡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基拉夫怜悯地看了赫鲁克一眼：

“死亡，它没有意识，你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幻觉罢了，如果你想要逃离这种幻觉，我可以帮你。”

“不，不可能，”赫鲁克激动地挥舞着双手，“这不是幻觉，这一定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是死亡告诉我该如何让父母停止腐烂，是死亡告诉我如何让父母动起来，是死亡告诉我……”

“够了！”

山德鲁打断赫鲁克的话，他背后高大的囚魂尸伸出一只手，无形的枷锁将赫鲁克的灵魂冻结。

“抱歉，导师，我没想到他会发疯。”

山德鲁一脸愧疚地说道。

基拉夫表情不变，询问道：

“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山德鲁连忙回答：

“在被抓到这里之前，他杀害家人和邻居，并且无师自通了尸体防腐技术和亡灵法术，”

“不仅用防腐技术处理了尸体，还将他们唤醒成亡灵。”

基拉夫点点头：

“能窥见规则的影子确实可能会学会一些技术，这种现象在某些世界被称为天启。”

山德鲁继续说道：“我会把他送入秘密圣所严加看管，并尝试治疗他。”

基拉夫并没有说话，抬手示意山德鲁可以离开了。

山德鲁行礼之后，转身离开这个空旷的大厅。

这是基拉夫和赫鲁克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