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说：“我去一次，就想起一次，签完协议发病时，像死狗一样躺在地板上，被海风吹的滋味，太难受了。”

那晚，贺霆以为她装的，直到贺有峰赶到，他才睡眼惺忪从二楼主卧出来，再等清醒过来，人已经被司机送医院了。

贺霆皱了下眉，嘴里发苦：“那天是我不对，你不想去就不去，我们回老宅也行，爸这个点不在家，我们去书房，隔音好，佣人不会打扰。”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挂断了。

贺霆再打，就是无人接听。

司机见他脸色难看，又是一个人，低声提醒：“小贺总，董事长知道你们今晚回来，特意交代阿姨做了一桌子菜，我一会去哪接太太？”

贺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阮莺，揉着眉心说：“先送我去公司，其他的你直接跟太太联系。”

说着，他把阮莺的手机号给了司机。

司机应该是联系上了人，一小时后，阮莺主动给贺霆去电话。

“我跟叔叔说了，身体不大舒服，就不来回折腾。”她开口，“吃不完的菜，我明天上午去拿。”

贺霆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也没心情工作，压不住火气：“你有病吗？有新鲜菜不吃，非要明天吃剩的？”

“上学时，我总吃你不爱吃剩下的，你忘了吧，”阮莺语气始终很平淡，“我说我不爱吃肉，跟你换青菜，你吃不完的宵夜也是我吃完，你都不记得了？”

“我……”

贺霆几乎无力反驳，尤其高中的时候，他学习压力大，个子窜得高，消耗也大，佣人只做他的夜宵，多了吃不完，被阮莺看到不让他倒，说浪费，就自己吃了。

那时心思单纯，没想过阮莺虽然小他几岁，但也在长身体，也容易饿，但寄人篱下不好说。

贺霆叹气，只能哄：“老婆，我那个时候傻，你懂事早就不计较了好不好，你有什么怨气都发出来，今天我给你做沙包，让你捶。”

“我捶不动你，”阮莺不为所动，“我有那力气，先把我爸捶一顿。”

贺霆气笑了，无奈道：“老婆，出去玩的时候不好好的么，怎么回来就变脸，你这典型穿裤子不认人。”

“贺霆，你不用勉强自己哄我，”阮莺一针见血，“我了解你的脾气，如果我没病，祝囡对你也好，就算我求到死，你也不会理我，你不是那种分手还能做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