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跳下床,光着脚去拉门把手,才发现根本拉不动。
“打不开!”她尚未完全清醒,噩梦带来晕沉感压在头顶,让她听不太真切外界的声音,只说,“贺霆,门打不开。”
“你往后退,躲到桌下去!”
贺霆在门外大喊,就在阮莺转身的瞬间,门轰的一声被撞开,走廊的应急灯照进来,阮莺这才发现,门框已经肉眼可见变了形。
“跟我走!”
他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阮莺被惶急和焦躁的情绪感染,光着赤脚酿跄跑了几步,“我的鞋!”
“你也睡得太死了!”走廊上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拖鞋,贺霆也不管凑没凑对,踢了两只过来,怒道,“手机打什么静音!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阮莺望着走廊里一扇扇打开或没开的房门,不由紧张起来,不由提高声音,问,“现在去哪?”
“避难。”贺霆冷声回答,“大雨引起山体滑坡,附近的民宿塌了,冲到这边来,这房子也撑不了多久。”
可人还没跑出L型的走廊,又是一声巨响。
阮莺来不及反应,人就被贺霆护在怀中,扑倒在墙角里。
震耳欲聋的垮塌声仿佛就在耳边,民宿轰然倒塌,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抱紧,随着塌陷的地板一同陷下去。
阮莺的脚踝不知撞到了什么,剧痛袭来,她闷哼声,只感到贺霆抱得更紧了,落地的瞬间,他的手掌垫在她的脑后,缓冲坠落的撞击,她只晕了几秒,可能更短,就恢复了意识。
四下里一片漆黑,外面呼救声变得朦胧,像在耳朵里堵住厚厚的棉花,阮莺脑子有些发懵,动了动受伤的脚踝,她痛苦的哼出声。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黑暗里,贺霆的呼吸声离她很近。
阮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艰难的说:“脚,可能崴了,也可能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