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下人瞧见,还以为她是在观辨草料。
晌午日头盛了起来,虽不毒辣,但久置阳光之下。
吴见月额上还是蒙上了一层细汗。
定远侯府来了客人,回廊竹帘悉数放下。
丫鬟仆从们行动也是在廊中,下人们穿廊过院。
廊外自是少见人影,更难得人声躁动。
马厩离前院不远,是靠近前院的一处偏角,由马厩能看到前院中去。
吴见月蹲身在草堆之后,约莫过了三盏茶的功夫。
自前厅方向传来些许人声热络声响。
吴见月听了听,身形略动了动,她算了下时辰。
料想过一会这一行人便会过来这边。
吴见月看了看前院的方向,又等了一会。
便起身走至马厩中,伸手拿下木柱上吊挂的马鞭。
她执鞭走到薛涛那匹新收的烈马身后。
扬手又快又准地在马腚上甩了一鞭子。
那马吃痛,长声嘶叫了出来,声音宏大。
又伴着不少怒气,那马扬了扬身躯,却是因为颈上缰绳未松。
双足刚刚抬起便又落地,甚是不安地在地上来回踩着。
吴见月将马鞭丢回到马厩中,又移步站远了一些。
那烈马打了几个响鼻,瞧着颇为生气。
吴见月垂手站着,不动声色地注意前院的动静。
果然,前院人等听到马鸣之声,悉数往这边而来。
薛怀并不清楚薛涛的事情,自然不知马棚中为何会有马嘶之声。
但薛涛一听此番动静,马上便反应过来,他先是疑惑。
再一想到此时吴见月应在马厩之中,便出言急道:
“坏了,怕是那马又发狂了!”
薛怀见他这样,虽不明所以,但在客人面前。
他自觉薛涛这般大呼小叫不得体统,便斥责道:“你又胡闹了什么?”
薛涛闻听他老爹发声,身形微顿,却听一旁客人说道:
“令郎性情中正,想必确实有事,反正左右无事,我等便一同去看看吧。”
听到客人说话,薛怀忙应了一声好,他伸手请了客人先行。
又不忘回身向薛涛瞪了一眼。
薛涛见他老爹回过身去,便冲着他老爹的后背吐了舌头做了怪脸,颇不屑一顾。
众人靠近马厩,便见马棚外孤零零站着一个青白衣衫的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他们,安静地站在日光之下,一动不动。
薛涛见此,顾不得其他,忙先叫了一句:“吴姑娘,怎么了?”
吴见月闻听身后动静,嘴角微勾,她回转过身。
却在转身的间隙中,收了面上的笑意。
薛怀看清吴见月面貌,想了一番,见并不认得。
便转头看向薛涛,目光有些凌厉,显然是责备他在客人面前失仪。
因感觉到薛怀眼光不善,薛涛便住了口。
虽有心上前细问,却顿住身形,不敢过去。
吴见月抬眼看向前方三人,她眼神略过薛涛。
又略过薛怀,最后定定地看向正中那人,那人正是祜央侯萧景。
萧景甫一看清吴见月长相,面上便是几不可查的一愣。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