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且平稳的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无论这回应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都接受。
时间似停了很久,又好似仅有一息,贺淮顷停顿的指腹微动,周遭的一切恢复。
他抬眸,看着站在窗外,身子微弯,一身温润,目光与他平视的人,张唇:“可以。”
温为笙唇角微弯:“谢谢。”
庄绵是跟着温为笙出来的,比温为笙稍稍晚了两步。
也正是因着这两步,让她要对温为笙说的话止住。
因为,正待她要同学长说话时,学长出声了,但却不是同她说话,而是同坐在车里的人说。
她听见了学长对贺淮顷说的话,亦听见了里面那淡漠疏离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回应。
两人这般正常,全然没有任何异样的一问一答落进庄绵耳里,让庄绵心中诧异。
此刻,她站在温为笙身后,看着身前这身子微弯的人。
学长背对着她,她看不到学长的模样,从她这个角度她亦看不到车里的贺淮顷,她只能看见学长的背影,她不知道贺淮顷是什么模样。
但从两人的话语里,嗓音里,她大概能想象到两人现在是何种神色和模样,是如平常一般,对平常任何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他们便好似,对对方没有任何问题。
一切都极为正常。
可是,怎么会。
学长不说,贺淮顷她却是知道的。
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提及学长,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她和学长,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不信。
这样的贺淮顷,在这样的时候,怎会这般平常?
这一刻,庄绵心中生出隐隐的不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