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道：“没聊什么，就是寒暄了几句。”

叶昇眯眸：“哪几句？”

夏宛暗忖，他以什么立场问的？

她依旧表情淡淡，余光扫过沙发的另一侧，提醒道：“简总在看你。”

大概是距离贴近带来的影响，夏宛忘了使用敬语。

这也让他们之间少了些生分，多了点缱绻的暧昧。

“让她看。”叶昇暗暗用力握紧夏宛的手，执着地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你跟叶诚都聊了哪几句？嗯？”

夏宛的掌心被手机边缘硌得有些疼。

她手指动了动，说：“他只问我跟谁来的，我说跟你。”

叶昇似乎不信，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夏宛的手背。

这透着几分温柔的抚弄，夏宛浑身止不住地泛起了鸡皮疙瘩。

一想到他很可能用同样的手法对待过简芒，夏宛满心的反感。

“叶总，简总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你老提她做什么？”叶昇面色不虞，略微加重手劲儿，“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

夏宛闭了闭眼，苍白地说了两个字，“不是。”

她何德何能，能把他推给简芒。

他要是不给机会，一百个简芒也凑不上来。

这时，叶昇板起脸，声音又冷又凉，“夏宛，我比你想象的更挑剔。”

说完这句，他骤然松开了她的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夏宛不解其意。

比她想象的的更挑剔？

她想象的是……叶昇跟简芒在一起的画面。

夏宛及时制止了发散的思维。

不管叶昇是什么意思，都不是她该去揣摩的。

也不管叶昇要跟谁逢场作戏，只要不是她，就行。

夏宛再次低头刷题。

结果，十道题，错九道。

她泄气地放下手机，无法否认，还是被叶昇给影响了。

散场时，夏宛本打算最后再走。

可邢牧却推了她后背一下。

夏宛防不胜防，趔趄着撞到了叶昇的身上。

男人绷着脸瞥她，“平地都走不稳？”

而后当着邢牧和简芒的面，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夏宛心慌，又碍于场合不能发作。

且不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举动，眼下大家都在，他如此堂而皇之，换了谁都无法冷静。

夏宛边走边小声说：“叶总，简总还没出来。”

她这句提醒纯粹因为简芒是客户。

叶昇可以随性而为。

但她作为助理，不能怠慢客人。

叶昇丢给她一个眼神，凉飕飕地说：“没出来的何止是她。”

夏宛回头张望，包间的门已经重新合上了。

两名陪酒公主也手挽着手走进了洗手间。

没出来的人，的确不止简芒，还有……邢牧。

夏宛想到某种可能性，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了车，叶昇习惯性地点了根烟。

靠着椅背舒展筋骨时，夏宛偏头看他，“邢总和简总，他们……”

叶昇倒是很少看到她如此茫然懵懂的一面。

他冷笑一声，“还不傻，就是你想的那样。”

夏宛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间心直口快，“怎么会，简芒不是为你来的吗？”

“为我？”叶昇轻嗤，“你不如去问问她，到底是为我，还是为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