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好奇，“下午就能办？”

姚星月淡漠地说：“怕你着急，上午苏总已经提起了诉讼离婚。”

不想等冷静期，可以提起诉讼，直接由法院判。

“所以，这份协议你看好了签字，下午要用的。”姚星月说得有理有据。

姜柚没有去了解那么多，既然她说已经安排好，那就行。

只是这一次翻到了需要签字的地方，姜柚不像第一次下笔那么坚决果断了。

她甚至，犹豫了一下。

人也是很奇怪，心心念念的事情总算是有了回应，她自己却迟疑了。

姚星月见她迟迟不下笔，提醒道：“别耽误了时间。”

姜柚心一狠，便签了字。

这一回，也是落子无悔了。

姚星月拿着离婚协议书走了，姜柚整个人泄了气地靠在沙发上。

她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她等着苏衍或者姚星月通知她去法院，白苏打电话约她，她都拒绝了。

她还是草草吃了一口午饭，一直坐立难安。

手机响起的时候，姜柚吓了一哆嗦。

她看到来电是姜父，便接听了。

“爸……”

姜父的声音很急切，柚子，你爷爷出事了，快来！”

……

姜柚打车去了天池养老院，她找到姜母的时候，姜母还是红了眼圈。

“怎么回事？”姜柚抓着姜母的手，“爷爷出什么事了？”

姜母抹着眼角，“肝癌，晚期。”

姜柚愣住了，回过神来说：“不是做了检查，说他身体挺好的吗？”

姜母摇摇头，“以前就听说过，这个东西一查出来就是晚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你爸知道的时候，他整个人……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哭过。”

姜柚能理解，爷爷是爸爸的爸爸，是亲的，当儿子的怎么能不伤心难过？

“爸呢？”

“他在里面陪老爷子。”姜母重叹一声，“跟你姑姑打过电话了，她现在在来的路上。”

姜柚没有去打扰姜父，就在外面陪着姜母。

肝癌这个东西，折磨人。有多少人是因为受不了折磨，放弃了最后的日子。

有些病，不是说坚持就可以扛过去的。

其实听到这个消息后，姜柚突然就不去记恨以前爷爷对她的不好了，她相信爸妈也一样。

有些事情，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消失。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只是活着的时候自己制造出来的。

等到了临终时，谁又记得那些好与不好，不过都是苟活着。

这一陪，姜柚忘记了下午还有事。

因为医生有交代，姜柚把手机也调成了静音，等她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安抚好了爸妈，她才拿出手机，有十三个电话。

有五个是姚星月打的，有八个是苏衍打的。

姜柚这才想起了姚星月说过的事。

这会儿，已经下午六点了，来不及了。

她正要给苏衍打电话解释一下，免得苏衍认为是她反悔了。

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就看到熟悉的车子从外面开来，稳稳地停下后，男人从驾驶室下来，直直地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