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车门，转身往屋里走。

苏衍看着她，眼神复杂，他很想冲下去抱住她，告诉她，不离婚了。

不离，又能怎么样呢？

苏衍果断的踩下了油门，掉头就走了。

姜柚站在门口，看着车子开走，心里泛酸。

……

第二天，苏漾看到姜柚睡在沙发上。

“你怎么睡在这里？”苏漾揪心，“不怕感冒了？”

姜柚睡眼惺忪，昨晚见过苏衍后她就没有上楼了，想着苏衍的反常，她睡得不踏实。

“昨晚，苏衍来过。”

“他来干什么？”苏漾诧异。

姜柚勾了勾唇角，“抱着我哭了一场。”

苏漾愣住了。

姜柚苦涩一笑，“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肯说。”

“是闫阙的堂哥牺牲了。”苏漾觉得这事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闫阙的堂哥？牺牲？

能用“牺牲”这两个字，不是一般人。

苏漾点头，“就是昨天我们看到的警车，那里躺着的人就是。”

姜柚呆住了。

“警察，卧底。”苏漾叹了一声，“苏衍年轻的时候，闫阙的堂哥救过他。”

姜柚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窜。

闫阙的堂哥牺牲了，苏衍哭得那么伤心难过，他……他又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卧底……苏衍能知道他是卧底，那……

姜柚这会儿脑子又有些转不动了，明明快要捋出一条线了，可是脑子不听使唤，她有点想不出来。

她又联想到苏衍问她的那句话，他死了，她会不会哭。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姐，你说，苏衍会不会也是卧底啊？”

姜柚终于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是啊，苏衍会不会是卧底警察？

所以，他才不肯跟她说那些秘密？

苏漾被姜柚问懵了。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惊于这个说法。

“他哭过后问我，要是他死了，我会不会哭。你说，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姜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还有，我举报他，那些照片也不是合成的，警察肯定会查的，可是他就这么被放出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卧底啊？”

姜柚越想越激动，越来越觉得就是了。

苏漾一动不动，她回想着这些年苏衍跟裴应章在一起干的那些事，虽然她没有完全参与进去，但裴应章一直都是个混混，还有苏衍，他也没有考过警校，也没有接触过警察，怎么可能？

苏漾怎么想都不可能把“卧底”这两个字挂在苏衍身上的。

“是，一定是了。”姜柚整个人像是柳暗花明，她眼睛都亮了。

苏漾忍不住泼她凉水，“不是的。”

姜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什么？”

“苏衍不可能是警察。”苏漾说：“裴应章做的那些事，足够他坐几年牢了。苏衍以前跟裴应章混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姜柚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突然被否认，真的似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

“你确定吗？”姜柚迟疑地问她。

苏漾点头，“算起来，苏衍是在认识你之前一年成立的公司，认识你后扩大了M珠宝。你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多少也知道他在干些什么吧。”

“他不会是警察的。”苏漾非常肯定。

姜柚脑子嗡嗡响，刚亮起的光一下子就又灭了。

不是兵，难道，真的是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