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具凶兽尸体后冒出一个虎头。
涂山槿长剑一指,金光剑气飞过去,在那颗虎头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疤痕,还渗出了血。
虎头猛地一缩,大叫道:“大人饶命,我是穷奇啊!”
涂山槿脚下一点,跃至半空。
穷奇以为他要杀了自己,急忙又躲回尸体后。
却久久不见长剑落下,疑惑地探出头,却见涂山槿抱着一个人,穷奇大惊:“浮生大人?”
“混得不错嘛穷奇,都跑到这儿来了。”浮生漫不经心地说道。
自去年被召回后,穷奇一直被关在玄境山脉,没想到还从南面混到这儿来了。
穷奇见小命保住,从凶兽尸体后走出来。
没了翅膀和尾巴的穷奇看着倒是温顺了许多,像只大型柯基。
“害~混口饭吃嘛,您二位来练手啊?”
浮生微微颔首:“你有事?”
“没有没有,我就是听着几只凶兽说有人从北面一路杀过来,就过来看看。”穷奇虎头一晃一晃的。
浮生摆了摆手:“已经练完了,你既然混到这儿来了,就约束好凶兽,有不听话的你就列个单子,下次我来了一并收拾。”
“得嘞!您二位走好啊~”被狠狠教训过的四大凶兽之一,如今竟也变得狗腿起来。
可穷奇却不这样想。
面子能有命重要?
它在浮生跟前狗腿,可不妨碍它在玄境山脉里称王称霸!
上古凶兽不是叫着玩儿的。
若不是当初浮生先折了它一边翅膀,还关押了近两千年,去年涂山槿可不一定能打赢它。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它能怎么办?
现在这样也挺好,占山为王,统领一群小喽啰凶兽,日子也过得美滋滋的。
它可是听说了另外三个的下场,现在还满身窟窿眼儿的插在刀山上斗地主呢,相比较之下,它简直不要太快乐好吗!
。。。
回去的时候涂山槿依旧抱着浮生。
浮生见他丝毫没有要把自己放下来的打算,不由得问道:“你不累吗?”
涂山槿掂了掂:“不累。”
应该说就算再累,抱老婆都不会嫌累。
可涂山槿有时候满嘴情话,有时候又木讷寡言。
分时候也分情况。
浮生相当清楚,所以干脆就当落个松快,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拿着烟杆往嘴边递。
回到归云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桑槐和久卿还没回来。
涂山槿抱着人径直去了二楼卧房浴室。
热水自头顶淌下。
两人于水流中吻得忘我。
气息交织缠绵,宽敞的浴室里气温瞬时升高。
不多时便传出了婉转又动听的呻吟和低沉浑厚的爱语。
。。。
等到太阳高照的时候。
浮生才揉着腰下楼,直接瘫在了太师椅上,身后是拿着一个小木盒、舒展着眉眼满脸餍足的涂山槿。
将木盒放在长桌上,涂山槿撑着太师椅背,弯腰在浮生嘴角轻轻一吻:“今天想喝什么酒?”
“地窖最里面还有一坛新丰酒,就喝那个吧。”浮生歪了歪头:“有个人今晚应该会来。”
涂山槿问道:“什么人?”
“一个送酒的人。”
涂山槿伸手撩起浮生耳边的一缕银发,绕在指尖,又轻嗅了一下,眸中尽是缠绵深沉的爱意:“坐一会儿,我去做饭。”
浮生懒懒地应道:“嗯。。。”
涂山槿先从地窖拿了酒,才拐进了厨房。
当饭菜的香味飘出来时,店门也刚好被推开。
桑槐一脸的激动之色,脚步轻快,走动间腕上银铃清脆作响;身后是打着哈欠的久卿和摇头晃脑的小鹿桃拔。
浮生轻抬眼皮,问道:“如何?”
桑槐小跑着过来坐在一旁:“很顺利,鬼差说今年比去年要轻松许多,兰深好厉害,有个恶鬼想要硬闯,被他一掌拍飞,把我和姬枫都看呆了。桃拔也厉害,有个厉鬼想要趁机吞噬一个小鬼,桃拔一尾巴甩过去,厉鬼掉进往生河,反被河中幽灵吃掉。”
“你不害怕了?”浮生有些疑惑。
少年幼时命运多舛,刚成年就被赶出村子,后又被当成祭品险些丧命。
浮生都还记得桑槐最初那胆小的模样,也听久卿说过送怡秧回孤坟时桑槐吓得直发抖。
如今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人类。。。都如此善变的吗?
桑槐突然有些害羞,腼腆地笑了笑,说道:“刚开始见到那么多鬼是有些害怕的,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除了恶鬼和厉鬼,其他的和人类差不多,它们还会自觉排队,缺胳膊少腿儿的还有好鬼搀扶呢~”
久卿也坐了下来:“冥府的制度可比人界严格多了,在冥府可没有官官相护走后门儿的陋习,一个不对就会被丢进炼狱。”
“是吗?”桑槐惊叹:“那冥王一定很厉害也很严肃吧?”
久卿神情一滞,随后直接翻了个白眼。
浮生笑得神秘莫测。
桑槐见此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
“他确实厉害,可跟严肃二字是完全不沾边的,甚至可以说隔了十万八千里。”浮生慢悠悠的抽了口烟,下巴轻抬:“赏你的,去休息吧,晚上还有活儿干。”
桑槐拿起桌上的木盒打开,里面装的是一枚黑色玉佩,透光看能隐约瞧见里面有一个木头。
“这里面是什么吖?”
浮生突然诡秘的看向他,眸中幽光一闪而过,幽幽道:“槐木。。。”
桑槐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心里猛地一跳,似有什么东西划过,却没来得及捕捉。
讷讷地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