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屿趁着黎朝说话的功夫,给孟言澈递了个眼色将人叫去了外面的客厅,
“给阮阮安排个心理医生吧,她状态不太对,当初刚回钟家的时候就这样,一个劲儿的责备自已,我怕她想不开再做什么傻事。”
那会儿的钟晚卿年纪还小,但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本来如惊弓之鸟一般,可回到钟家,却偶尔间听到钟家一亲戚的闲话。
亲戚倒也没有坏心眼,就是头脑简单,叹息钟婉的时候说了句:
“真是可惜了婉丫头,要是当初把这孩子打掉,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话确实不入耳,还正巧被钟晚卿听到,关键是听进了心里去。
半大的孩子能懂什么,本来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还没适应,也没接受,本来就被梁珊虐待的心理有点问题,听了那话,便一个劲儿觉得是自已害死了钟婉。
钟晚卿认定了是自已的出现导致两个老人家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也不想钟家上下都将心思花在她身上,便成天佯装一副乖巧懂事极了的样子不让家里人担心。
把所有心事都埋藏心底。
家里当然不放心,觉得她太过懂事更招人心疼,便卯足了劲儿的宠她爱她,可即便如此,也没解开小姑娘的心结。
某一天赵婶觉得她洗澡时间有点久,在门外叫了也不答应,找来钥匙进去浴室才看到小姑娘躺在血色的浴缸里。
幸亏赵婶发现的及时,人是没大碍,但是查出有重度抑郁症。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好,现在好不容易看她没什么影响,一切恢复如常了,却又碰上这样的事。
着实不放心。
钟晚卿曾经有过抑郁症的事儿,孟言澈早就知道了,这次抢救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了最顶尖的心理医生,一直候着,
“早都安排好了,这几天她身体情况不太允许,等明天早上再让医生过来瞧瞧。”
钟屿挑了下眉梢,想夸一下他的,但看着男人清风霁月的样,实在没忍住,
“你是不是害怕你在名利场上那些狡诈的事儿被阮阮知道,对你的滤镜碎了所以不让她知道?”
他好歹当着舅哥,竟被人眼神威胁了,越想越不得劲儿。
孟言澈目光幽幽的看过去,“你现在不也混迹着名利场,能有多干净?”
钟屿:“……”
“我不想让她知道,倒不是怕自已的滤镜碎了,我只不过是不想她涉足那些复杂的人事物而已。”
钟家一直以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家里在钟云璟和钟时序学医之后,将所有的压力给到了他,从未强迫钟晚卿去学自已不怎么感兴趣的生意之道。
但这几天他们总觉得,将人保护的太好了,容易受伤害。
钟屿:“家里疼阮阮,这些年只图她开心快乐,现在看,太善良单纯了。”
孟言澈偏眸,“无忧无虑,简简单单的不好吗?”
“那谁还能一辈子简单快乐?就你孟家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旁支,她不长点心眼儿,将来怎么应付?”
“又不是没有一辈子简单到老的人,她想什么样就什么样,其他的,我在前面挡着。”
钟屿刚想说你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挡着,这次就是个例子,结果下一秒就听他说,
“就是这身体素质,等伤好了得练练了,有点防身的本事总归好一些。”
钟屿也没什么异议,“悠着点儿练,阮阮体能差,别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