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晴一点也不恼，默默凑近盯着好大哥的眼睛，忽然扯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鬼机灵地猜测，“哥，你是不是也拉不下脸，你还好意思说我？”

沈珩哽住，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其实她猜错了，他拉得下脸跟叶鸣琛开口，而且他们只是在刚有好感的阶段，都算不上什么为难的事。

但这样一来，就戳中了他隐秘的小心思，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什么隐秘的小心思呢？

如果他替楚天晴出面，拒绝叶鸣琛的追求，他会抑制不住地开心。

然而这种开心是可耻的，扭曲的。

他一遍又一遍说叶鸣琛的好处，劝楚天晴跟他交往，本质上也是为了自己。

如果楚天晴自己出面拒绝叶鸣琛，那是她自己的事。

他不会有罪恶感，心里会好受一点。

“好吧，我明白了，我不逼你了。”楚天晴突然出声，撤回身体端正地坐好。

沈珩侧眸，“你明白什么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更何况他大老远从港城过来帮你，”楚天晴想通了，清醒发言，“而我，不是你亲妹妹，你当然不愿意为了我得罪他。”

沈珩目光定住，想解释一下她误会了，转念一想，她这样误会也挺好的。

“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明白，”沈珩望向车窗外，凉薄地说，“说得太明白是自寻烦恼，你跟鸣琛的事慢慢来吧，不用急着拒绝，给他机会也给你自己机会。”

楚天晴没说话，也偏头望向车窗外。

霓虹灿烂令人眩晕，楚天晴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抓不住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