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目前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某一个世界是虚拟的,是可以完全不顾及伦理道德的。
……再说吧,假如某一天她欠了几十万欠款,被债主追债,站在天台上的那一瞬间说不定她就狠得下心去第二个世界抢劫了。
而现在,一切的前提都是确认,孙牧手里到底有没有那张银行卡。
卫星河出了孙伏的房间,走到楼梯口向下一望,就看见尚且没有离开的孙牧正躺在沙发上听音乐,双腿毫无形象地搭在沙发扶手上。他一抬眼就仰面朝上正对上垂头观察着他的卫星河,愣了一秒才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颇有两分不自然地摘下耳机。
“……嫂子。”
他疑惑地看着卫星河。但卫星河此时脑子里想的却是——
这要怎么查啊?且不说自己就算跟孙牧熟悉了些,也没有任何借口翻人家的钱包;就算她有机会翻他的钱包,他也未必会正好把那张银行卡带在身上,因此就算没找到也说明不了什么。
卫星河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弯,最终只能心痒难耐地咬了咬牙。
孙牧问:“嫂子,有事儿吩咐啊?”
卫星河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得再等等,等跟孙牧再熟悉一些、亲密一些,那时候再找个借零钱或是想买同款等随便什么借口看他的钱包,会更合理一些。
只不过……想跟他打好关系,这简直是在折磨卫星河。她印象里的孙牧,总带着一股没长大的锐利和傲慢。就像之前,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自己的时候,满脸的惊奇和震惊并不是带着世俗的恶意揣测自己,只是单纯的疑惑——
当看到肉眼可见的双方不匹配的时候,出于基本逻辑的疑惑,真诚又伤人。
这种单纯的人,比沾满恶俗的坏人还让人避之不及。因为他不怀恶意,只是用你自己理智上都能理解的逻辑赤裸地揭开你的遮羞布,让你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