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反驳的勇气，脱口而出：“裴延川，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骂我，可以说我的闲话，唯独你不行！当年是你找上我，是你说你喜欢我胜过宋暖，是你说创业艰难孤独，求着我留在京城陪你的！”

“我从沾酒就吐，到两瓶下肚都不醉，我都是为了帮你拉投资，才豁出命地去陪酒。我放弃了设计师的事业，忍着恶心去跟投资方说好话，出卖灵魂，都是为了你！”

她的声嘶力竭在裴延川眼里就是跳梁小丑。

人蠢就活该被骗。

裴延川没工夫跟她掰扯，他扔了那张贺卡，折返至白晴跟前，弯下腰，双手分别撑在自己双膝上，像看垃圾一样注视着她：“告诉我，你投靠了谁？”

白晴仰着头，“寰宇集团总裁。”

近距离的对视间，她看见裴延川的脸刷地一下黑了，眉心也蹙了起来。没等他开口，白晴又说：“我把我搜集到的有关你所有证据都给了司总，他给我的好处就是护我平安。我今天晚上要是死了，不用出正月，你又要蹲大狱了。”

“裴延川，你被暂停了Queen的一切职务，公司实权没拿回来，娄良又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你的内忧都没解决完，你敢赌今晚这一把去引外患上身吗？”

两人对视。

一个眼眸阴森到猩红，一个眸光坚定到似乎完全不怕死。裴延川握着青铜器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来回好几番，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直起腰的同时将手里的实心青铜摆件猛地砸向金鱼缸。

玻璃碎了一地。

满目狼藉。

趴在地上的白晴吓得闭紧了双眼，再怎么强装镇定，她隐没在暗处的双手还是忍不住发颤。直到低垂的视线里闪过男人漆黑的皮鞋，裴延川离开了屋子，走的时候剜了她一眼：“白晴，再让你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