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所有人眼里,周家都很好。
随后她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无言地喝着酒。
阿荒前前后后跑了三次替她拿酒。
直至霍慈喝完第三瓶红酒才停下,这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这酒量……阿荒看着都害怕。
那两份菜她倒是没动几口。
霍慈起了身,走路还是直线,像个没事人一样回了别墅。
她进了卧室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灯也没开,静静地躺在床上,脑袋里却早已翻天覆地。
怎么会不醉呢?
她都想吐了。
“嗡……”
“嗡……”
手机一阵阵震动起来,霍慈勉强抓过来,按下接听。
对面的周延枭等了半天不见对方开口,“霍慈?”
“嗯。”女人的声音懒洋洋的,还有点沙哑。
“睡觉了?”
才八点多。
她几时睡过这么早?
霍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的地方,是那天他给自己吹头发的地方。
而闭上眼,是那天夜里,他一言不发地给自己修剪指甲的场景。
霍慈把脸埋在了枕头里,“嗯,要睡觉了。”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她忽地笑了,“除了你,谁能欺负我?”
周延枭在那边沉默下来,大概过了半分钟,他道:“霍慈,我想你了。”
她眼皮微跳,“嗯。”
两人再次陷入一阵沉默,直至霍慈先开口:“有多想?”
周延枭显然没想到她能这么问,“很想,本来想晚上就回去的,但颜妍睡着了。”
黑暗中,霍慈举起右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知道为什么,她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下一滴泪。
滚烫滚烫的,悄悄地滑进她的发丝中,销声匿迹。
“那你……早点回家。”
那边的周延枭许久都没开口,唯有呼吸声隐隐约约传来。
她闭了闭眼睛,压下心里因为醉酒而翻涌起来的各种揪心的情绪。
随后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霍慈翻了个身,把脑袋彻底埋在枕头里。
从起初的无声,到最后的肩膀抖动,再到哭出声。
夜,过于漫长。
酒劲也是愈演愈烈。
黑暗里,尽是女人压抑的哭声。
今天……
是她妈妈的生日,她却没能去扫墓祭拜。
不是不想去。
而是她怕她去了,自己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全都功亏一篑。
-
后半夜,细雨不知何时刮了起来,凉风也吹来。
霍慈只觉得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一睁眼睛,天地好像都变换了位置,强撑着模糊漂浮的视线起身。
她艰难地爬起来想要去关窗。
雨越下越大,她不得不过去关阳台拉门的几秒钟,睡裙的裙尾居然淋湿了。
“咣当——”
这声音……
霍慈缓慢地回过头。
昏暗之中,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是周延枭。
他回来了?
居然冒着雨从外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