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哑口无言,只得低声嘟囔几句。
至于旁边的茶客们,原本还围得津津有味,此刻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姜茯谣上前,揉了揉小御承的小脑袋,她声音软和:“御承说得甚是好。只是,有些话,等回了府再跟你父王细细讲。”
容珩在一旁故意打趣,垂眸道:“如此佳子,还懂遮羞,夫人教养有方。”
谁知那小家伙还未肯就此消停,扬起小脸看他,不服气地回顶:“是我天生聪明!”
几句玩笑惹来众人一阵轻笑,而容珩摇了摇头,眼中隐隐透出几分欣赏。
姜茯谣望着眼前的小小身影,眸中笑意渐深,凉风拂过,她轻轻挽起飘荡的发丝,语调闲散道:“御承心直口快,如此争论倒也无妨。不过有些事,等你长大些再看,自然会明白。这世间真真假假,没有那么分明,只要结果是好的,懂了吗?”
容御承一脸茫然,踮起脚仰视姜茯谣,他即使小小年纪却倔强无比。
“那到底是真是假呢?母妃怎么从不告诉我要分得清楚?”
姜茯谣微微一笑,顺势将他抱了起来,柔声答道:“若什么都明说了,阿承便再没有自己去分辨的机会了。世间万事万物,本就是任凭你去看、去问、去想。现在不懂便好好记着,日后总有分明的时候。”
这番话说得半明不白,容御承瘪了嘴,眼中却带着不服输的神色。
他低声嘀咕:“那我定会弄明白的!才不要稀里糊涂!”
见状的容珩站在一旁,负手轻哼,却对姜茯谣的态度添上几分揶揄。
“夫人倒是教得随性,教子如是,是想让他日后与旁人论战也如此吗?”
姜茯谣听出了他话中调侃的意味,未作正面答复,唇角微扬,一弯眼轻瞥向容正卿。
“依王爷看,若正卿长大了,也是一味随他的性子,岂不是更好?”
容珩一怔,他虽从未偏心任何一个孩子,但面对姜茯谣时,似乎总愿意让她得些理。
“若真如此,也简单。我在沙场乱了些年景,如今方知教养儿郎竟是这样难。”
姜茯谣含笑低头,以下颌抵着怀中容御承的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阿承听见了吗,你父王可是怕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