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退去,房间里静悄悄的。
我转身坐在桌旁,自己倒了杯酒,抬头看,花娘正远远地站在门口。
这女人早就换了刚才那张众人面前笑意盎然的面孔,目光灼灼地审视着我。
“过来坐啊,站那么远干嘛?”
我淡淡道。
“你不是独虎信,你到底是谁?”花娘冷飕飕开口道,腔调里分明充满了戒备。
我咂着酒水,正色道:“独虎信已经死了,就死在了蒙人的枪下。”
没想到,花娘竟然眼里充满了悲凉之色,还淌出了两滴泪水。人生百态,亦真亦假,这两滴眼泪或许还真有些情分在……
我放下酒杯,不禁笑了笑。
“你笑什么?”花娘冷声道。
我淡淡道:“我是笑你啊,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没想到青丝馆大名鼎鼎的头牌舞伎竟然还如此多愁善感!”
花娘脸色难看,暗念一声咒诀,我身后那两盆绿意盎然的花草突然生出了不少的藤蔓,像是触手一般张牙舞爪将我的手臂缠了上。
别看这藤蔓纤细如丝,翠翠嫩嫩的,好像承受不住什么力道,可实际上,这东西韧性极强,捆在身上,犹如五花大绑,让你动弹不得。
“你有本事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花娘横眉立目道。
我笑笑道:“话是难听了点,可理却就是那个理。你觉得你是什么?舞伎?头牌?姑娘?妖精?呵呵,可你在青楼之中,说到底不也就是个婊子?”
“你还敢放肆?我知道你有些本事,可不要在我面前狂妄!”花娘抬手指于眉前,默念一声咒诀,瞬间,我全身的藤蔓捆的更紧了,好像要把我的骨头勒碎了是的。
我冷淡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就把我控制住了?如果当真如此,那只能说明你太没眼力了!”
说罢,我平静地喊了一声“稚川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