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说完之后就先离开了医院。
其实我甚至这么做无疑是蚍蜉撼树,杯水车薪。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曦,悄无声息地死亡。
对于任何家属而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全力以赴的去争取生机。
可如若放弃的话,那就什么希望也没了。
病房对落针可闻,只能听到我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我的情绪压抑,正处于暴走的边,就连同对陈曦说话的声调都拔高了几分。
“能不能不要再睡了,会一起陪伴孩子成长。”
“儿子的身体很虚弱,还等着你去照顾呢。”
“你如果就这么一直睡的话,我只好给他喂牛奶了,可是你也知道肯定会营养不良。”
“身为人母,你肯定不忍心。”
“当妈的人都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受苦,所以你赶紧醒过来,不要再睡了。”
在她的耳边唠唠叨叨,只希望通过孩子的事能够刺激到她。
受过大脑创伤的患者,必须找到最为惦记和关心的事件点。
而对于陈曦来说无疑新出生的宝宝,就是她最大的牵挂了。
可是我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毫无效果。
我突然非常的傲慢,如果我没有离开省城,没有去见庄抒的话。
是不是一切悲剧都无从说起?
我悲痛地向她哭诉,苦苦哀求着让她醒来。
林磊不知何时站到了我的身后,轻轻拍了拍肩膀,“小严,你不要这样,还是过去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