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双寒冷如冰的手摸了摸我脖子。
所有人的手都被绑在椅子上,怎么还会有「一双手」,难道说,这个屋子里真的有鬼?
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再次弥漫在空间,我听到有人在惨叫,恐惧和不安让我的理智烟消云散,我疯狂摇动着椅子,大声吼:「是谁?是谁?」
顾琴的哭声传入我耳中,她还活着,我对她说:「顾琴,你慢慢靠过来,我帮你把手给解开。」
顾琴只是在哭,没有动静。
我说:「快过来啊,我们不能在待在这了。」
顾琴的回应让我汗毛倒立:「我……我……我动不了,它按住了我脖子!」
右侧也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刀疤脸也还活着,他反应很快,靠到我身边把我左手解开,我也一扯他的右手,两人用最快的时间脱离椅子,顾琴牙齿在打颤,我摸黑到她身边,恐惧让我的肾上腺素飙升,如果「它」还在顾琴身边,我只能和「它」硬碰硬了。
我屏住呼吸,用本能感知着密闭空间里的所有动静。
如果现在还有一个手机就好了,至少我能看清「它」的真面目。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转身跑到餐桌那边,小苏自从报警后就昏了过去,他的手机一直没人用过,我顺着桌子摸过去,小苏还昏在椅子上,血液浸湿了他的衣服,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摸到他口袋里的手机,按了按解锁键,微弱的屏幕光亮仿佛救命稻草,我往顾琴那边一照,整个人呆住了。
顾琴身旁空无一物,但她左侧的黄毛阿良仰面倒在地上,一刀划破了他的胸膛,连内脏都依稀可见。
干!
这屋子里真的有鬼!
8
顾琴精神崩溃了,脸上布满惊惧的神情,嘴里却在嘿嘿傻笑,她的脖子上有一块瘀青,说明刚刚在黑暗里确实有东西制住了她。
「不能再待在这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刀疤脸拿起一把刀,冲我招招手。
「门已经被锁死了,我们怎么出去?」
「上二楼,我来过这里几次,二楼有个房间下面是花园,我们打破窗户跳下去,应该没问题。」刀疤脸站在楼梯口,示意我跟上他。
顾琴还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我点点头抓住顾琴的胳膊,顾琴被我扶住一步步上楼,那个一直在昏厥的小苏,胸口都不再起伏,看样子也离死不远了。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带着顾琴逃离这个鬼地方,就在踏上楼梯转角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刀疤脸知道还有别的方法离开这个屋子,为什么刚刚还会同意我们所有人互相绑住对方?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血液让我的反应变得敏捷,侧着身子滑开。刀疤脸看到一击未中,怒吼一声,又是一刀扎向我的脖子,我向后一退,不料一脚踩空,和顾琴两个人从楼梯滚下,翻滚中我把唯一还能用的手机关了,这样一来,大家都是睁眼瞎,他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妈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搞鬼。
我拼命回忆,这个刀疤脸肯定和我们都认识,他为什么布置这个见鬼的陷阱,非要杀掉我们所有人?
刚刚大家都被绑在椅子上,为什么他还能脱身把黄毛阿良给干掉?
刀疤脸恼羞成怒,摸着栏杆一步步走下来,我听到他脚步声的方位,悄悄地往另外一个地方缩去,他狞笑着说:「夏言,你别费工夫了,今天你别想活着出去,老子要一刀一刀剐了你……」
我知道他是谁了。
冷汗顺着我的下巴滴在地板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读初三那年,黎思勤还是那么飞扬跋扈,有一次在街上和另一个学校的混混打架,把别人的胳膊打断了,当晚喝酒时还得意洋洋地炫耀。第二天放学时,一大群男人堵在出校的路上,每个路过的学生都被拦住,问叫什么名字,很显然是来寻仇的。黎思勤慌了,知道那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打电话给高官舅舅求救,很不巧电话没能打通。听别人说那个被他打折胳膊的混混叫邹挺,邹挺他爸是这一片的黑道头子,昨晚就放出话来,一定要把黎思勤给废了。
「操,怎么办,待会儿说不定他们就进来了……」黎思勤躲在男厕所里的,连声音都在发颤。
「必须把今天撑过去,明天你舅舅就能搞定这些事了。」我也有点害怕,黎思勤打邹挺的时候,我也帮忙踹了一脚。
「废话,老子现在让你想办法。」黎思勤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咬咬牙,看着他身后的那个小弟。
那是一个穷孩子,每天都被他霸凌,成了他的小跟班,有时候事情闹大了就给他背锅,黎思勤威胁过他,要是他敢反抗,就把他的爸妈都一起整死。虽然我们都清楚黎思勤还没那个能耐,但那孩子信以为真,无论黎思勤让他做什么坏事,都逆来顺受。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他的衣服,待会儿让他跑出校门口,等那群人都散了,我们再跑出学校。」我指了指那个穷孩子。
黎思勤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转过身对那孩子说:「我们把衣服对换下。」
那孩子知道这件事和以前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一样,整个人都在发抖,他哆哆嗦嗦地恳求:「勤哥,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
黎思勤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哪有那么夸张,最多把你打一顿,你他妈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那孩子又对我说:「夏言哥,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黎思勤耐心耗尽,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瘦小的身子按在地上,恶狠狠地说:「你再给老子废话,信不信晚上我带人去找你爸妈?」
那孩子浑身一颤,停止了反抗,换上黎思勤的衣服,在太阳落山后快速跑出校门。
「就是那小崽子,追,别让他跑了!」那伙凶神恶煞的男人提着武器向那孩子追过去。
「走走走,趁现在。」我做了个手势,藏在阴影处的黎思勤缩着身子溜出来,和我一起往外跑。
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口气,跑到他家楼下的时候,我们都不清楚自己的脚还在不在自己身上。
「哈哈,牛逼啊,班长,哈哈哈……」劫后余生的黎思勤猖狂大笑,不停地拍着我肩膀,我想起那孩子绝望崩溃的眼神,心里有点不舒服。
那天凌晨,那个穷孩子满身是血地被丢在马路上,脸上被划了几十刀,右手手筋被挑断,托好心路人的福,及时送医院捡回一条命。
9
他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但我也不想死。
我咬咬牙,把还在傻笑的顾琴给推开,刀疤脸顺着顾琴的声音找过来,他顺着声音一刀扎下来,顾琴发出一声惨叫,我感受到热燥的血液溅到胳膊上。我甩出手机,手机撞在墙壁上,屏幕亮了一下,就在这零点几秒,我看到他的位置,一拳打在他脑袋上。他想用刀刺我,但刀卡在顾琴的锁骨里拔不出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想起他右手手筋被挑断,一把扭住他左手胳膊,然后一拳一拳砸下去。
死亡的恐惧下,我下了死手,刚开始他还在反抗,到后来只剩下一声声呻吟,最后我只觉得手指胀痛,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结束了,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挨了我多少拳头,虽然没有数过,应该有一百多吧。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凭着记忆去摸索小苏的手机,警察应该快来了吧,看到这一地的尸体,他们会相信我的口供吗?
我重重地喘着气,终于捡到了那个手机,屏幕刚亮起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冷笑。
这时我听着这可怕的声音,在我确信屋子里只有我一个活人时,居然还有人藏在阴影里,就像看戏般看着我们自相残杀。
「你是真的很蠢。」戏谑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得意。
「谁?」我举高手机,不停地转动身体。
满身是血的小苏带着笑意慢慢站起来,他掏出口袋里的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昏暗的光线下,他英俊的脸带上一丝邪气。
「别急着问问题,我肯定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小苏惬意地抽了一口烟,拿起一把闪着寒光的餐刀,慢慢地走到黎思勤尸体边。
作势一刀刺向尸体喉咙,随即一刀抹向高晨的尸体,接着转身在自己身上划破T恤,捏爆胸前口袋早就准备好的血浆包,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到二十秒。
第一次杀人时的场景重现,我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疑惑全部得到了解答。
没有人会怀疑满身是血的「伤者」,加上他假模假样的「报警」,让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其他人身上。
这人的心机简直深不见底,他到底和我们有什么仇?
「你们狗咬狗的过程实在很精彩,省去了我很多工夫,互相绑在椅子上,让我一个个来杀,要不是为了演戏,我真想跳起来给你鼓个掌。夏言,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地方吗?」小苏笑着把烟头弹飞,轻蔑地看着我。
「什么?」
「你总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玩弄身边的笨蛋,殊不知你就是最大的蠢货,我就欣赏你这种小丑般的自信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前从没见过面吧?」我直直地看着他。
「仔细想想。」小苏用修长的手指敲敲额头,「我们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记忆是深不可测的湖泊,一次次抽丝剥茧后,留在湖底的东西,才是我们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他是谁了。
寒意顺着我的胸口往上涌,我的身体开始发抖。
10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我刻意地回避,回忆里的的时间仿佛成了没有刻度的标尺。
「小贱种,今天老实点,别让我们再浪费力气。」黎思勤叼着烟头,拍了拍小男孩的脸。
那是个身材瘦小、脸色发白的小学生,他咬着嘴唇,把几十块钱从口袋掏出来递给黎思勤。
「表现不错,今天跟着大哥去网吧玩游戏,明天我再带你去抢你们班的同学。」黎思勤坏笑着搂着他脖子。
「我要回家,我妈不让我晚上在外面玩。」小学生怯生生地回答。
「去你妈的,你妈是个婊子,她说的话你也听?」黎思勤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脸。
小男孩嘴唇上咬出牙印,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默默地被黎思勤拉去黑网吧。
玩到十点多,那个小男孩的妈妈找了过来,他妈妈长得非常漂亮,虽然穿着便宜的裙子,但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有股温婉的气质。
「小信,跟我回家。」小男孩妈妈拉拉他的手。
小男孩却愤怒地把她胳膊打开:「你别管我,滚啊。」
女人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黎思勤站起来色眯眯地看着那女人:「没事儿,阿姨,让他再跟我们玩会儿,待会我送他回去。」
「你是谁?」女人警惕地问。
「我叫黎思勤,是小信的朋友。」黎思勤装出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眼睛却在女人胸口扫着。
女人像是察觉出什么,不再和黎思勤搭话,强硬地拉住小男孩胳膊,几乎是拖出了黑网吧,小男孩不停地用脚踢她的小腿,眼睛里全是恨意。
他们走后,黎思勤舔了舔嘴唇,笑着说:「这小贱种的妈长得真有味道,可惜是个婊子。」
我拍拍他肩膀:「勤哥,我问了,一晚上只要八百块,你要是有兴趣明天可以去找他呀。」
黎思勤眼睛一亮,给了我胸口一拳:「你他妈的,看不出你斯斯文文的,一肚子坏水。」
我捂着肚子赔笑,知道他已经有了想法。第二天,本来黎思勤是怂恿我去约隔壁班的女生出来,我把他的注意力给成功转走。
坏蛋不可怕,只要没文化,我迫于无奈跟着黎思勤做坏事,却依靠随机应变每次都能明哲保身。
第二天,黎思勤找到了小男孩住的地方,拿上钱兴致冲冲地上了楼,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我缩在屋檐下边抽烟边等他,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慌慌张张地跑下楼,袖子上还有一摊血,我问他出什么事了,黎思勤擦了擦脸上的汗,恶狠狠地大骂:「妈的,妈的,那女人疯了,拿剪刀要杀我,被我捅了一刀……」
天空响起惊雷,黎思勤拔腿就跑,身影消失在雨夜,我也慌了,不会闹出人命吧。
这时候,小男孩背着书包回来了,他带着戒意地看了我一眼,快速跑上楼梯,我一把扯住他,温和地对他说:「小信,你别那么害怕,我跟黎思勤不是一类人,我对你没有恶意。现在你妈妈被黎思勤捅了一刀,你上楼收拾衣服,然后去我那里住,千万别报警也别打医院电话。你在学校为什么天天被别人欺负,好好想想,就是因为你妈妈是个妓女,那些同学都瞧不起你,只要你妈妈死了,这种事就不会再发生。还有黎思勤,你愿意每天被他打骂吗,他现在杀了人,以后要在牢里过下辈子,我们都可以解脱了。小信,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要好好想清楚……」
那小男孩听妈妈受伤了,想甩开我的手往楼上跑,但听到最后,脸上的肌肉在慢慢颤动。他毕竟是个小孩子,想到之前在学校天天被别人在厕所里欺负,每次放学被黎思勤殴打恐吓,他无法忍受这种生活。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点点头。
那个雨夜,小男孩看见倒在血泊里的母亲,他没有打急救电话,只是说了句:「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早点去死吧。」
我透过门缝偷看,无法形容那个女人眼中的绝望,就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她呆呆地靠在墙边,呆呆地看着小男孩的背影,没有流泪,也许她的眼泪早已流光,也许眼泪无法宣泄她的悲伤。
那个雨夜后,她死了,黎思勤和小男孩都被警察带走,我非常得意,终于甩掉黎思勤这个王八蛋,此后我的人生是自己的了。
「你的表情让我很满意,看来你想起来了。」小苏冲到我胸前,我挥拳向他额头,手臂却传来一阵剧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痛到身体痉挛,眼泪鼻涕都掉下来。
一把尖刀刺穿了我的手臂,小苏一脚踹到我小腹,我跪在他面前。
「你们每个人都打过我,包括那个蠢女人。」小苏斜眼看着地上满身是血的顾琴,「但我还是要对你特别照顾,知道为什么吗?」
「放过我,当时……当时我也只是想帮你,你也同意了不是吗?」我知道自己和他差距过大,在搏斗上不是他的对手。
「对,但是你骗了我,黎思勤捅了我妈妈一刀,那刀只是皮外伤,哪怕我不打医院电话,我妈妈也不会死。但你怂恿我对自己的妈妈见死不救,让我妈伤透了心,在我们走后,她用剪刀自杀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都在后悔那一天听了你的鬼话……」小苏嘴角在狞笑,眼睛里却涌出泪水。
怪不得,怪不得黎思勤只是关了小半年又被放了出来,我还害怕他的高官舅舅真的手眼通天,连杀人都能洗脱。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求饶,腹部又是一刀,尖刀搅动着我的内脏,我失去了反抗的勇气,虚弱地抓住他手臂,用眼神表达我屈服了,让我做牛做马,让我下半辈子去坐牢,只要不杀了我,我愿意做一切事去赎罪。
但这一切于事无补,小苏只是带着快意的笑声凌迟我。
一刀,一刀,一刀……
每一刀都让我痛不欲生,却刻意地不让我瞬间死去。
「小……贱种,是你……你自己害死……你妈的,你妈……是个婊子,哈哈哈……」我自知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用言语激怒他,也算我最后无力的报复。
小苏停下手,愣了几秒钟,随即释然地笑笑:「没关系,我很快会下去和她道歉的,我会对她说,这些年,我一直很想念她,我再也没记恨过她。至于你么,还得慢慢享受下坠至地狱的过程,别幻想那么快就挂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厉的嚎叫声传到别墅外,夜空有乌鸦飞过,那是来自死亡的惊扰。
尾声
「搞什么啊?」即使是几十年办案经验的老警察,打开大门也忍不住皱皱眉。
更不用说那些刚入行的年轻警察了,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弯腰呕吐起来。
金碧辉煌的豪华别墅,大厅里满是尸体,法医初步勘测后一共有八位受害者,有的被割喉、有的被剖腹,还有的被乱刀分尸,场面极其血腥。
密闭的杀人现场,光是破解这个密码门就花了三个小时时间,但凶手却不翼而飞,各大媒体都守在案发现场黄线外,猜测着这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
「听说这些受害者都是初中同学,会不会跟校园暴力有关啊?」
「我觉得这个别墅有鬼气,你知不知道,这栋别墅之前是秦文……」
「嘘,你小点声,秦联是我们惹得起的?别瞎猜了,等待会儿办案警察出来了,我们上去问问情况不就知道了……」
别墅内,警察采集着脚印指纹还有一系列现场证据,各个忙得满头是汗。
「不对劲啊,谢队,二楼根本没有人去过,我们也调取了之前的摄像头,到停电为止,别墅里就只有这八个人,难道说,凶手是……一个看不见的人?」小幽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用纸巾擦擦脸上的汗。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只要进出犯罪现场,犯罪人和案发现场之间就一定有物质交换。如果说确定昨晚十点后只有这八个人在别墅内,那么,凶手就一定藏在这八个人之中。」我拧开瓶盖,一口气喝掉半瓶水。
「你是说,凶手也是这八人里的一员,那他怎么会死的,没有理由啊……」小幽不解地看我一眼。
我摇摇头,这世上总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悬案,当把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后,剩下的那个就算再牵强再没有逻辑,那也是最后的真相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受害者的详细资料给调过来吧,小幽,你带两个人去应付一下媒体,案件的具体信息一个都别说。大家得辛苦一下,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要尽快破案。」
我看着左手边那具尸体,那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孩,心脏处插着一把刀,他的姿势很奇怪,仿佛没有任何挣扎,嘴边还有一丝笑意,宛若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没有一丝惧意。
窗外飘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滴答声,把我的思绪带向远久回忆,我没来由地觉得很悲伤,仿佛我第一次办案时的模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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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群角戏:人人皆主角,各自有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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