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要强的少年,所以总才把自己和徐子仪对比吧?
弃文从武想必吃了很多苦,当初徐子仪何等天纵奇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也吃了不少苦,身上新伤旧疾早数不清了。
「……我是不是比他优秀了?或者……我有没有一点像他……」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你比他好得多。」
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像从前在北荒一样安慰他。
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他苦涩一笑,眼梢已然是红了:
「……那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不知谁调皮,往湖心扔了块石头,溅起波澜。
月亮升起来了,连微风都摆动,吹起一地白海棠的花瓣。
我看见他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懦弱又胆怯。
我不愿从一个樊笼,再入另一个樊笼了。
「你大约不记得了,四年前,你和他大喜的日子。」
「我和弟弟玩闹,冲撞了你的轿子,连祖母都在斥责我。」
「我又慌张又害怕,可你不顾忌讳,下了花轿,把我扶起来,让他们不要斥责我。」
「他们笑你出身乡野不懂规矩,但是你不在乎,只问我撞疼了没有。」
「那个时候吹起来一阵风,我看见了喜帕下面你的脸。」
「人是可以一瞬间长大的,琼月你明白吗?」
「那条被徐子仪扔在地上的姻缘带,我把它偷偷捡起来,好的地方裁剪下来刚好够做一条发带。」
「我有时候也会做梦,梦到这是你给我的。」
「我和我的心思一样,肮脏龌龊见不得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光明磊落。」
「当初徐子仪在战场上,我并不愿救他,我甚至盼着他战死。」
「可是他死了,你会伤心。」
「很可笑对吧?可我就是……不敢想你伤心的样子。」
「这世上有琼月姐姐这样,为爱奋不顾身的人,也有我这样,光是远远地看着,即可知足的人。」
我怔怔看着他,他沉默许久,我看见他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少年身影似有千仞寂寞,像极了笑尸山上、凛冬时总不肯散的晨雾。
他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干脆摘了面具扣在我脸上,不叫我看见他的狼狈。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去当我的大将军了!早就看瘦鸦他们几个不顺眼了。」
他故作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