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心口,平复心气儿:“你可知你让你爹我吃了个大亏,因为你,就为了不让你进大牢。”
“我跟陛下求情,才换来发俸三年,停职三月的结果!”
“你说你该不该罚!”
徐易笙惊得愣住,随即愤怒大喷宋玄徽两面三刀:“这宋玄徽真不是个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徐中丞恨铁不成钢:“要不是你蠢,焉能给他机会?”
深知自己这次闯了大祸,徐易笙好歹还有些气性,敢作敢当。
“行,这次是儿子蠢钝,这罚我认了!”
见他乖乖认罚,徐中丞好歹消了些气,减去几棍。
一棍接一棍下去,祠堂里响彻徐易笙的哀嚎,屁股的疼痛让徐易笙登时后悔刚才自己为何不在死皮赖脸些。
家法过后,徐中丞命人将徐易笙抬回院子,又找了大夫去医治。
他在大厅等了许久,等来大夫一句“一切安好”才放心回自个儿院子。
而徐夫人已然泪流满面,见他回来,扭过头去不看他。
徐中丞叹气:“夫人,笙儿他也该长大了。”
徐夫人默然,她心中明白,只是舍不得罢了。
而徐易笙趴在榻上,让小厮将近日之事都说与他听,他必须好好查清自个儿的屁股究竟为何落难!
小厮将徐中丞弹劾宋玄徽纳养女的婢女为妾,宋玄徽上告皆是因中了徐易笙计谋,而陛下已命大理寺查清,确是徐易笙所为等一切事,据实告知他。
听罢,徐易笙气得大掌拍在榻上。
“好他个宋玄徽!把黑锅全甩本少爷身上了!”
“还有,究竟是谁把宋府的破事传出来的?我爹要不知道,也不能去弹劾!”
“要我说,这事儿就是宋玄徽自导自演,他就冲着我爹去的!”
徐易笙难得动起脑筋,虽然不甚有用。
“为了打压我爹,连养女的名声都不顾了,真是恶毒!”
他心气不顺,趴着更加难受,想翻过去躺着,屁股刚动就给他疼的龇牙咧嘴。
“气死本少了!”
他怒,大喊一声。
“待本少好了,定要给宋府一个好看!”
旁边的小厮小声吐槽:“爷您就甭折腾了,到时候又被抓住,还得挨一顿打。”
徐易笙一听,气得嘴都不利索:“你你你哪边儿的?”
小厮谄媚道:“小的当然是爷您这边儿的。”
“只是,宋丞相阴险狡诈,少爷胸怀坦荡,哪是他的对手?”
这话说的徐易笙心气顺了不少:“你说的有理。”
他话锋一转:“但这事儿也不能那么算了,他竟把锅甩给我,这口气必须想办法出了!”
他随意从摆在榻上的衣裳摸出一袋装满金叶的荷包丢给小厮:“你多去外面打听宋府的事,我就不信宋府是铜墙铁壁,一丁点儿漏洞都没有。”
“钱花完了再找本少拿。”
小厮一把接住荷包,答应得那叫一个快。
徐中丞没什么钱,但徐夫人有的是钱,京中大半商铺都是徐夫人娘家的。
因此,徐易笙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区区几袋金叶子,若能叫他出一口气,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