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同她计较。”
对宋玄徽的回答,晚宁早有预料,高高悬着的心又沉沉落下。
她的复仇之路,任重道远。
为了不让宋玄徽对她心生芥蒂,她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爷说什么呢?妾身怎么会同小姐计较。”
“妾身只是随口一问,爷想哪儿去了?”
她神情无辜,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她不肯挑明,宋玄徽也选择相信,但他心里对二人的关系起了疑。
近日她们二人之间透露着古怪,不像是曾经的主仆,反倒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仇人。
即便二人极力在他面前掩饰,他从种种迹象中看出些苗头来。
他心下叹气,朝中之事还待解决,他实在分不出太多心神。
晚宁见他无言,心中忐忑,她扯开话题:“爷,今晚可在和韵院休息?”
宋玄徽道:“朝中事忙,我送你回去便走。”
听此,晚宁松口气。
她本也不愿侍寝,身上的伤还疼着,没个十天半月好不全。
一晚上她都忍着痛意和宋玄徽周旋,现下只想快些回到榻上,好好休息一晚。
而宋玄徽也只是送她到院外,嘱咐一句“早些休息。”便离去。
晚宁简单清洗一番,便上了榻上,沉沉睡去。
同样的夜里,有人一夜好眠,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太尉府,一处清雅别致的院子,于黑夜中再次亮起烛光。
寂静的夜里连鸟儿都不再鸣唱,亮起的房内却响起不小的动静。
里面,葳蕤的烛火映着女子的俏丽的面容,在火光的照映下却显得几分狰狞。
“居然给她逃过了!”
将桌上的物件一扫落地,她气得面色涨红。
“宋千羽,一个养女竟也敢训我!她凭什么!”
“待我嫁进了丞相府,我定要好好教教她怎么谨守养女的本分!”
说话的女人正是林知妍。
计划失败后,宋千羽一时间传信到太尉府训了林知妍一顿。说她做事不全,害得她丢尽脸面!
在宋千羽眼里,林知妍就是一个觊觎父亲的女人,自然低她一头。
因此她在信中言语毫不客气,自小也是被人捧着的林知妍哪里受得了这气。
看了信后便发了一通脾气,等到了榻上,越想越气,一点睡意也无。
实在睡不下,她干脆让丫鬟点亮烛火,取来纸墨,练习书法。
丫鬟刚取了纸墨笔砚回来就见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言多看。
在丫鬟的伺候下,她提笔练字。
后日的百花宴上,她定要一举压过宋千羽!
猛地,她似是想到什么,手上动作一顿。
她朝身旁的丫鬟问道:“玉蕊,百花宴可能请府上姨娘?”
被唤作玉蕊的丫鬟犹疑道:“先前未曾有过请姨娘的例子,但确实没有规定不能请。”
林知妍眼睛一亮,心中起了谋划。
“既没有明文规定不行,那就是行。”
“明天早上,备好马车,我要去一趟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