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
信玄走到监牢外,瞥了一眼“窗”。
五条悟正颓靡地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
地下潮湿的雾气濡湿了五条悟的脸颊,水雾在睫毛上凝成露珠,亮晶晶地折射着灯光,像一串垂落的宝石。
信玄收回视线。
他抽出天逆鉾,毫不费力地刺入金属门,只见一道强光闪过,监牢外的术式被天逆鉾破除了。
封锁监牢的门由合金构成,足有两米厚。然而,在念力的重压下,它像被碾碎的玉米片般轰然破裂,只留下刺耳的嘎吱声在走廊内回响。
五条悟听见了外面的巨响,眼皮轻微地颤了颤,睁开双目。
信玄走进监狱时,就看见五条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像一只守在门边等主人回家的猫。
五条悟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他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不作声地望着信玄。
……有点吓人啊。
信玄被五条悟盯得如芒在背,伸出一只手,担忧地在他面前挥了挥:“五条先生,你的意识还清醒吗?”
五条悟这才笑起来,他开心地挥了挥手,锁链相互撞击,发出一阵脆响。
“你是来救我的吗?”
信玄没答话,弯下腰,端详着缠在五条悟脚踝上的链条。
五条悟自顾自地说:“你上次明明说过,再也不会来了。”
五条悟的语气有点奇怪,信玄这才略微抬起头,目光蜻蜓点水地在他脸上停了一下,又移向别处。
五条悟苍白的、沾着水雾的嘴唇略微扬起,他正凝望着信玄,眼睛如同一望无际的苍穹,又像两团炽热的荧蓝色火焰。
“……是吗,记性真好。”
信玄面无表情地答道,用天逆鉾斩断了锁链,又站起身,将刀尖刺入五条悟手腕上的镣铐。
五条悟好奇地睁大眼睛,盯着信玄手中奇形怪状的短刀。
“能够破除一切术式,即便是特级咒具,也无法抵御它的攻击……这把刀是天逆鉾吗?”
“対。”
五条悟眯起双眼:“我听说天逆鉾流落东京黑市,两年前,被一名脸上有疤的京都人买下了。”
信玄心想,所谓“脸上有疤的京都人”,多半是禅院甚尔。
五条悟狐疑地问:“你认识他?那个人是谁?”
“别啰嗦,小心我切断你的手。”
信玄一边威胁,一边谨慎地用刀尖撬开镣铐。
几天以来,五条悟不论进食还是睡觉,都一直戴着镣铐。生锈的镣铐变得坚硬而粗糙,将他手腕磨破了,渗出几滴赤红的血。